这老家伙听似鄙陋不堪的鉴赏能力,罗睿虽不敢恭维,但觉得处处隐匿着阴谋。
而且韩严下水,令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既与这厮形成了绝对碾压之势,为何还要玩这些多余的?是真的对我示好?还是想先击溃我的意志,再行夺舍?”
罗睿深知黑袍是个喜欢玩闹之人,谋划这两种猜测完全合理。
虽知阴神不会离得太远,但看不见,压力总归小了些。
相比黑袍,罗睿更惧怕韩严。
初逢韩严时,他那尤胜黄仙的疯狂,罗睿依旧历历在目。
被夺舍的滋味,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了。
想让韩严恢复成从前只能看着心痒痒的状态,只要从老狐狸身边将小树夺回,那他的威胁就可以忽略了。
但这念头才浮现,罗睿便抛诸脑后了,因为能把阴神训教得服服贴贴之人,岂是他能虎口拔牙的?
再者对他这旱鸭子来说,此处能发挥的空间太小,根本取不了巧。
就算走大运抢到了,也守不住。
其实罗睿隐隐心存侥幸,黑袍越难捉摸,就说明烧脑游戏他还不想结束。
所以他决定冷静下来,敌不动他不动,绝不能像先前那般意气用事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能多活一刻是一刻。
只是罗睿需要小树,舍不得陶罐中的泥巴,眼巴巴的可怜模样,根本压抑不住。
黑袍似乎被他感动了,起了怜悯之心,垮着脸嘀咕道:“拿去,谁稀罕。”
说完,将行囊拾起,甩手抛在了他的身前。
“嘶。。。。。。”
罗睿认定的节奏被打乱,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这就给我了?”
被他搅得心烦的黑袍,不反思酿成这僵局,自个才是罪魁祸首,言行越反常深沉,他也就越忌惮。
这不,黑袍又忍不住做了回“导师”。
“有时候心思太过细腻,反倒会弄巧成拙,我若是想加害于你,你此时还能活着与我对话?”
罗睿对他的话不太认同,遇事依对象而定,毕竟杀人随时都可以。
若非自己步步小心,早就命丧黄泉了。
罗睿蹲下身,一边解行囊系绳,一边沉声道:“要是你没和阴神打成一片,也许我们能相处融洽。”
“你的命不属于我,属于大地,那阴神是福非祸,你日后就会明白,若你想站着生,就放下那些不自量力的小心思吧!”
他这一番晦涩之言,罗睿照旧听得云里雾里,将解开的系绳一扔,莫名道:“大地?是福不是祸?”
黑袍卖的关子一波接一波:“不懂很正常,反正你谨记我的话就行。”
“额。”
罗睿很应付的点了点头,遂探手入囊,欲掏出小树。
摸索了几把,他感觉到这行囊有古怪,竟然摸不到底和边!
透过囊口,放眼一看,他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