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太年轻了。能下死手要人性命,未必能对活死人面不改色。”
他耸耸肩,把体检报告阖上,递还少校,把一句“何况我只对他能带回的人体数据有兴趣”含在嗓子眼里。
少校微觉失望。
虽然狙击计划停滞了2年才启动,这并不意味着坠毁在s市的c-23a小型运输机上的情报不重要。
那位大人物5年前乘坐这架客运机赴另一处地下安全区作演讲,陪伴他的有多位联盟军精锐。如此多的随从做足安保工作,若是只护送这位将领,未免太兴师动众。
因而军方高层多有猜测,将领手头或许存有高级机密。这也是3年间军方不断派特遣队想去找寻蛛丝马迹的原因。
只可惜去的人都没能顺利回来,唯一支撑到了安全区入口的一位特遣队队长,他……
少校打了个寒噤,把目光投向咆哮声忽然变得更大的丧尸。
施言不知何时已走近了它,全然不在意它身上散发的阵阵恶臭。
戴着白手套的指间夹着一根注射器,针尖流畅而飞快的扎入只留有一点皮肉相连的右上臂,又很快拔将出来。
丧尸在注射器注入的一瞬,腐烂到极致的身躯猛然扭动抽搐起来,从躯体上往下渗出浓稠的黑色液体。
若不是它早已跟死人无异,少校几乎怀疑自己在它脸上看到了痛苦的表情。
而身着白大褂的年轻教授,平静的站在那不断抓挠空气的丧尸面前。
金边眼镜后的眸子里闪动着意趣盎然的探究神色,仿佛医学院的学生在研究一只再简单无害不过的小白鼠。
就好似他根本不知道何为恐惧。
少校在喉咙里吞咽了一声。
他终于竭力克服了自己的胆怯心理,尝试着往那丧尸靠近了点,但仍然小心谨慎的将自己隔绝在一张长椅后面。
他又看了看那丧尸。
准确说来,是看着丧尸凹陷进去的胸骨间,一块银色的,已然黯淡无光的军牌。
——他知道那上面,写着这位“狙击计划”45号特遣队队长的姓名与编号。
施言仍然凝望着丧尸。
少校记忆中,自从这位队长2年前带着被感染的伤口,跌跌撞撞出现在安全区入口时,所有人大惊失色的惨白面孔。
他恳求入口处持枪的将士给他一个痛快,他哭着哀求不要变成行尸走肉的模样,他抱着他自己还不到3岁的孩子照片亲吻哭泣。在场的人无一不被他感动,有几名士兵甚至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枪。
然而施言当时也在现场,他阻止了他们放枪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