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
然而现实告诉他,并没有。
谢灵苹在虞铭开口后轻蔑一笑:“跟你?我可不想我两个儿子喊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做妈,你好意思我还嫌丢人。”
闻言虞铭眉毛一竖:“你什么意思?你想反悔?”
“反什么悔?我们之前不也没谈妥不是吗?”谢灵苹轻抚指甲,神情讥讽,待转向虞越和任飞时,又戴上她温柔的面具:“小飞,小越,都跟妈妈过吧,妈妈不会再嫁人,日后我的财产都给你们。”说着她还再度睨一眼虞铭,接着道:“有后妈即有后爸,不久后,你们可能还会有弟妹,男人色令智昏起来,可没你们这些即将成年的孩子什么事。”
她说得不算委婉,任飞轻易听出话中意思:跟着虞铭,你俩什么也得不到。
任飞以为虞铭会被激怒,但并没有。
虞铭冷笑:“嘴上说得好听,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性?财产留给他们,你舍得?我会成后爸,你又当得成亲妈?”
嘲讽一出,谢灵苹脸拉了下来,反唇相讥:“小飞和小越都是我亲儿子,财产留给他们我为什么会舍不得?还有,你敢说你没盼着那小贱蹄子给你生个孩子?”
“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再让我听到你喊蔓蔓小贱蹄子别怪我不客气。”虞铭恶声恶气警告,明显对陆蔓也就是年轻女人护得紧。
虞铭横,谢灵苹却也不怵他,细长的眉毛高高一挑,挑衅道:“我就叫她小贱蹄子了怎么样,你想怎么不客气?”
哦豁,这是要打起来的架势吗?
快打快打!
神游的虞越察觉桌下腿被人碰了碰,转头就看到脸上分明表情很淡可一双眼睛冒光的任飞,他手放在腿上握成拳,两腿开开合合。
这一副想拱火看戏的架势是为哪般?
虞越很是无语:这家伙到底还记不记得桌上两位要打起来的人是他的亲生父母?
任飞:记得,但戏不能错过。
不过很遗憾,虞铭和谢灵苹之间气氛虽已僵持到一定程度,但两人没能打起来,身为上流社会人士,他们的教养不至于让他们在两个孩子面前丢掉风度。
“他们两人都没成年,一人一个。”虞铭矛头一转,又转到任飞和虞越身上,在谢灵苹开口前又指着任飞道:“把他找回来的原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都是千年狐狸,你也不用搁我这儿玩聊斋。”
任飞眨眨眼,又眨眨眼,怎么也没想到火势一转,就烧到他头上来了。
还有,什么叫“把他找回来的原因”?果然,当初他们从天而降认亲就抱着不单纯的目的吗?
他看向谢灵苹,谢灵苹……避开了他的目光。
虞越都有点同情任飞了,明明是虞家正经的少爷,被抱错到乡下人家也就罢了,好容易熬出头被亲人认回,结果迎来的不是父母的心疼和关爱而是算计,心态不知道还能不能端住。
任飞心态那可太能端了,最初的迷茫后他果断问:“所以你们当初找我回来的原因是什么呢?”你俩是千年狐狸不玩聊斋,把我蒙在鼓里可就是你们的错了。
“没什么!”表面夫妻异口同声回答。
然而下一秒就有人拆了他们的台:“为了虞氏集团的股份。”
任飞:“?”
虞铭重重拍桌喝道:“虞越!”
任飞想问:你手疼吗?
虞铭当然疼,他是人,活生生的人,手掌的硬度哪能和实木桌面相比?但疼也必须忍着,不能在他人面前展现出一丝不合他身份的痛苦面具来。
虞越没被吓到,神情淡漠声音冷淡道:“虞氏集团1的股份祖父和祖母已提前转到我名下,并不算在爸妈的共同财产中,即使你们离婚分割财产,也不能分割我这一份。”
“你说什么?”
“这不可能!”
夫妻俩同时面色大变并站起身目光锐利瞪向虞越,任飞瞧着都担心这两人会上前掐住虞越,琢磨着要是两人真有动作是不是要去救人。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