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啊!嘿!啊!
江城的一家自由搏击俱乐部里,打着赤膊的学员们正在两两实战对练,空气中弥漫着雄性生物浓重的汗臭味。
角落里,陈惊鸿一个人吭哧吭哧的做着力量器械,边做边认真看着其他人打。
倒不是他不想跟人练,实在是他浑身上下好多地方还绑着绷带,其他学员压根不敢碰他,生怕一拳就给他打死了。
今天是江桃被黄梦奇带走后的第十五天。
没人知道这半个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不管白天黑夜,只要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立马就会浮现出妻子的倩影,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悔恨和痛楚,他的心被这份负罪感撕扯的千疮百孔,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辈子那样漫长且煎熬。
为了让自己的精神在救出妻子前不被击垮,陈惊鸿一出院就报名参加了这所自由搏击俱乐部的高阶课程,他没日没夜的在这里挥汗如雨,疯狂训练,根本不顾刚刚重伤痊愈的身体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这种魔鬼般的摧残,因为只有当他的肉体被折磨到濒临极限时,他内心中对于妻子的罪孽感才能稍稍减轻一些。
他在这里拿命训练,鹿萧然则动用自己的所有人脉关系帮他在暗中寻找江桃的下落。
只是可惜黄梦奇跟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鹿萧然的人好几次都扑了空,最终还是无功收场。
这半个月,黄梦奇总共联系了陈惊鸿两次,只有一次让他跟江桃进行了短暂的对话交流。
而那次联系已经是三天之前的事情了,换句话说,陈惊鸿现在甚至无法确定妻子的生死。
一想到这里,陈惊鸿就杀意爆棚,恨不能生啖黄梦奇之肉!
啊!!!
陈惊鸿化满腔怒火为力量,又给自己加大了器械的重量,胸口的患处都渗血了他也不在乎。
“停停停!”俱乐部教练满脸黑气的跑了过来:“你这么练是嫌自己命长啊!”
陈惊鸿根本不听,继续我行我素。
教练气的直接锁死了器械:“我们这里是俱乐部,不是敢死队,你想死就换个地!”
“我老婆让人绑架了。”陈惊鸿一脸平静的转头说道。
“这。。。。。。你,那你报警啊。”教练有点底气不足。
陈惊鸿摇摇头,依然平静:“这件事不是报警能解决的,必须由我亲自了断!”
“可你再这么不要命的练,还没等报仇呢自己就先倒下去了。”教练苦口婆心。
“死不了就行。”陈惊鸿低头紧了紧胸口的绷带。
教练叹了口气,重新解开了器械的锁。
陈惊鸿却拍拍手站了起来:“我不练器械了,教练,安排我跟其他学员实战对练吧。”
“你?不行不行不行!”教练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教练,我也是交了高阶课程费的,你们只让我在这练器械,那我去健身房办卡好不好,还比你们这便宜呢,再不让我实战我就打电话给消费者协会举报你们了。”陈惊鸿理直气壮。
“你,你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们不安排你实战训练不也是怕你出意外嘛,你刚做完手术出院,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啊?”教练气的嘴都歪了。
陈惊鸿拍了拍他的肩膀:“教练,既然是为了我好,你们当时就不应该收我的报名费,既想挣钱又不想担责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教练被他怼的脸都绿了。
“教练,我没跟你开玩笑,到底让我不让我练,你考虑清楚。”陈惊鸿边说边掏出了手机。
教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狠了狠心:“行!你自己找死我也不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