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的气话,都怪周醒,一大早就跟我不痛快。”
孟新竹微微挣扎,面上看不出喜怒,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吃早餐了。”
“你生气了。”周凌不许她走。
若是往常,孟新竹必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多计较,即使心里真有不痛快也鲜少在面上显露,甚至努力说服自己——只是我想多了。
但也许是因为周醒在家,联想她平日的快言快语,孟新竹罕见竖起了软钉子。
“也没说错,房本确实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
房子是周凌买的,很早就买的期房,一半自己出,一半家里出。
孟新竹的贡献在交房后的软硬装部分,房子从铺设水电到定制家具,包括后期除醛,当然还有入住后每日的清洁维护。
有些事不必也不能分得太清楚,出口的话不能收回,周凌叹气,“你知道,我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我知道,只是跟暴暴说的气话。”
孟新竹挣脱桎梏,端起料理台上的餐盘,走出厨房扬声喊:“暴暴,快来吃早餐了!”
周醒站在盥洗台前,对着镜子无声挤眉弄眼学周凌讲话,“你生气啦”、“你知道我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她一人分饰两角,手叉腰指着镜子里的自己,“你就是这么想的!”
饭后周醒自觉帮着收拾碗碟,有故意表现的成分,平时在家也是做惯的,按下洗碗机开关,又用抹布细细擦拭灶台周围的油星。
“我来做就可以了,你是客人。”孟新竹摊着手站在一边,活都被她抢了。
“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家务当然要分着做。”周醒可嘚瑟。
孟新竹笑起来,帮她把睡衣袖子挽好,“暴暴还是乖。”
“当然啦!”周醒屁股要长了尾巴,肯定早就摇成螺旋桨上天了。
周醒这些小把戏看在周凌眼里,并不以为意,心嗤一声跳梁小丑,她转身回房,准备换衣服出门上班。
孟新竹寻来,想同她打个商量,“暴暴刚回来,我想陪陪她……”
周凌套上内衣,转过身,孟新竹自觉上前为她扣上纽襻,“天气不错,去散散步什么的。”
周凌转过身,抬手整理胸前,“五一的策划案做好了?”
“你也知道,是五一的活动,现在才三月份。”孟新竹垂下眉眼。
她不擅长管理,喜欢创意类的东西,专负责几个车行的节庆活动。
周醒回来得不巧,今天才周二,工作上许多事有待安排,孟新竹还是要跟着周凌走。
“我正好要去找冯念。”周醒换好衣服提个塑料袋站门口等,咧出一排莹白小牙,“堂姐送送我,好不好?”
从周醒昨晚进门,两人几次过招,周凌接连受挫。
在家躲不开就算了,出门还得跟她同乘一车,周凌心中大呼晦气,却到底不能拒绝。
出门,搭乘电梯下行,封闭空间,周凌挺胸抬头站在前面,孟新竹和周醒并肩站在她身后,孟新竹左右手各挎一只皮包,有一只是周凌的。
周醒又憋不住开始犯贱,“感觉我俩跟堂姐小弟似的。”她扯了周凌西装下摆攥手里,“我来给堂姐提裙。”
“死一边去。”周凌挥手打开她。
“脾气真坏。”周醒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