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答道,“也就还剩……”他琢磨半晌,到底那人没留下名姓,也就犹豫的说,“就剩那个自诩武曲的姑娘了。昨日您请她去过雪洲客栈,见过她功夫了吧?要不就定下她了?”
叶玉棠略一沉思,道,“我想再试试她功夫,可否?”
跑堂应道:“自然可以,我这就去请她出来。”
两人被请去坐在八仙椅里,接着又送来了两盏热茶。
叶玉棠喝不出个所以然,谢琎却在隔壁椅子里品了又品,直夸赞道:“好茶!好茶!”
她闷下半盏,苦得直皱眉头。搁下茶盏,正待要拿起酒坛,人就来了。
叶玉棠闻声抬头,只见跑堂领着那个高挑漂亮的女子下楼来。
昨夜她睡熟,只看了个脸。今日这女子作一身黑色短打装束,不算的长的头发,在脑后束了个短马尾,不知是马尾束得过紧还是天生就是如此,那女子略窄的丹凤眼,眼尾上翘,几乎要连带着两撇英气十足的眉毛一块儿飞进鬓角里。
走路时,步履沉稳。看人时,不怒自威。
打扮干练利落,气场强势非凡,周身上下,从头发丝儿到靴子尖儿都写着四个大字:我乃武曲!
叶玉棠看看她,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扮相,心里想着: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坐在他身旁的谢琎直接站了起来,支支吾吾说道,“前辈,好久不见。”
这位“前辈”看他一眼,干干脆脆的嘲讽道,“不是昨天才见了么?”
太精彩了,他大爷的,居然连讲话口吻都这么像,简直跟照镜子似的。
她心道:这倒怪哉。从前市面上是有不少她的画像,不过大都将她扭曲了,画得她似妖似魔,不仅可以吓小孩,还能挡桃花。
见过她的人也不少,但是了解过她的,却不多。此人走路步法,说话语气,竟真同她有六七分相似,没一定时间的了解,恐怕模仿不了这么像。
我认识她吗?她心想。
趁叶玉棠琢磨的功夫,“前辈”直截了当地问,“你找我试功夫?不是试过了吗,不满意?”
叶玉棠笑着说,“满意,就是当时没看清,想再看一次。”
“前辈”说,“你当我耍猴的?”
叶玉棠道,“试不试的啊?”
“前辈”低头看了看她的腿,说:“同谁试?”
叶玉棠道,“肯定不是我啊。”说罢又冲谢琎眨眨眼,“他跟你试,我看。”
谢琎一脸茫然:“还试?”
“前辈”笑了,“试当然可以,不过不巧,我兵器丢了……”
谢琎正要讲话,叶玉棠立刻打断他说,“正巧,他带了两把剑。”说罢朝他使了个颜色,“剑呢?还不快给武曲。”
谢琎慌忙双手奉上。
“前辈”犹疑地接过,有点不解。
叶玉棠笑道,“怎么,不惯使剑?”
“前辈”也一笑,“这世上还有我不惯使的兵器?”
叶玉棠一时不知她是在自夸还是夸自己,一时有点飘飘然。
接着又问,“怎么称呼?”
总不能直呼武曲吧,怪臊的。
此人却说:“这倒无妨,姓名不过代号罢了,你称我什么,均无足挂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