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铄一个翻身躲开与他擦肩而过的银针。
针?
不料银针居然也拐弯,而且速度快得惊人,朱景铄只觉得后颈一凉,落地后,手摸着后颈,手掌一滴冰凉刺骨的水。
四周静悄悄,月亮也躲入云层,朱景铄把金箭收起,“又被跑了,我刚才明明看到的是针,为什么变成了水。”
背手踱着步,突然手指一顿刺痛,朱景铄怔愣看着大拇指的玉板指,那是永庆帝送给他的生辰礼,说是从天而降的玉石打造而成,此刻,玉板指发出耀眼的白光。
玉板指内穿着乞丐装的小老头,着急地抓耳挠腮,“小崽子,有危险,啊啊,怎么办,怎么办,这人看着挺老实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朱景铄怔愣一会后,轻咳一声,“你。。。”刚起了个头,一股大力把他整个人提着往前走。
赶来的衙差诧异看着朱景铄,左手伸直,脚距离地面一寸,嗖地一下径直朝前而去,已经不见了踪影。
“皇太孙殿下这是。。。被上身了。”
“好像是,那我们。。。”
两个头顶重重挨了一拳,“楞着干嘛,快追呀,皇太孙出事,咱们能吃得了兜着走吗!”
落十一脚步虚浮,手撑着墙,吐出一口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眼睛已经开始迷茫。
山山,小崽子怕是撑不住了,说好的,谁先下去,谁就来接人,可不准食言,我在地府可是有兄弟,小心把你重新抓回来。
最后的视线出现,一双白色的锦靴,戒灵落山山老泪纵横,心疼看着奄奄一息的落十一,“小崽子,怎么瘦的跟只猴似的。”
朱景铄嘴巴都在用力,拉着了左手摸向落十一的头上,“你。。。要我。。。救他。。。对吗,我放手。。。你不动,我会把。。。最好的。。。大夫救活他的。”
那股力量消失,朱景铄跌坐在地上,把左手伸到眼前,玉板指的白光已经消散,却比以往更加晶莹。
“皇太孙殿下。”
皇太孙殿下,小的救驾来迟,请您责罚。”
五个衙差胆颤心惊跪在地上。
“无妨,起来吧,”朱景铄起身,弹弹衣袍上大灰尘,指着地上的落十一,“把人抬回北司,去把沐清叫来给他看病。”
五个衙差互望一眼。
不就个小叫花子?抬回北司就算了,还让六爷给他看病。
两个衙差刚走进到落十一,一股寒意直逼两人退后。
“怎么了?”朱景铄看着两个衙差发白的脸色。
“很冷。”
“你们两个上。”
两个衙差咽了口口水,走到落十一半步之遥,跳来跳去,手不停抓绕,“痒,痒死了,”退后一大截,两个衙差才恢复正常。
“姓朱的,你怎么回事,再耽误下去,小崽子会没命的,我的小崽子呀,怎么这么命苦,”落山山嚎啕大哭,两条小短腿不停蹬着。
朱景铄听着耳边的哭声,憋闷看着隐隐跳动的白光。
我倒是想救,连近身都做不到,老头,你这不是在坑我吗?
周山山收住,理理衣襟,“我不叫老头,叫落山山,看着玉板指的面上,你可以和小崽子一样喊我小名山山。”
前辈,告诉我怎么救他。
朱景铄无语:第一次见面就叫这么亲热,反正我是开不了口。
“心无杂念,自然便可,小朱啊,你那五个下属,”落山山摇头,“啧啧,心里不干净。”
小朱?
朱景铄嘴角抽搐,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抱起落十一,轻飘飘的,感觉就像在抱着一只猫,牢记周山山的心无杂念,路过五个衙差时,冷冷扫了一眼,五个衙差只觉得两腿发软。
逛完街回来的水轻谣看着神色匆匆跑来石重,手一拦,“石重,你不是随皇太孙去收妖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