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若一时语塞。
这人该不会是会读心术吧?
她也不矫情,两个人都成婚了,不睡一张床,那做什么?
她当机立断选了后者。
只要她努力,就没有不喜欢她的人。
谢庭熙听了这话,指了指床沿,不管她的意见,分配道:“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在下人服侍着沐浴更衣后,两人总算躺在一张床上。
不过床上放了些桂圆花生,这样讨彩头的东西。
谢庭熙像是根本不在意,把它们全都扫到了地上。
见她在看他,疑惑问:“有事?”
崔清若微笑回答:“没有。”
只是,觉得你这个人……真是一点不信鬼神,连讨彩头的东西都随便扔。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盖的却是两张被子。
崔清若像猫儿一样悄悄打量谢庭熙,然后向他一点点靠近。
只要她够努力,一定……
“哗啦——”
谢庭熙把她之前塞在枕头下的小册子,扔过来,正好落在她眼前。
她尴尬地停止了动作。
那人却合眼浅眠,似乎一点都没受这件事影响。
她却再不好意思靠近了,只能转个身,把那小册子塞进自己枕头下。
有些事自己一个人做,和别人知道自己做,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她捧着自己微烫的脸,逐渐忘记是和另一个人躺在一起,也闭上眼逐渐睡去。
她自然不会知道,待她熟睡后,这人才转过身,不解地望着她。
红烛长明,那双似墨般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烛火映照下,更显得明亮。
孩童般干净的眼睛,却又因太过干净,反倒让人看不清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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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崔清若早早醒了来。
天尚黑,只听得见几声鸡鸣。
因为知道婚后要早起请安,故而,这几日她已经习惯早起。
只有万无一失的准备,才有不好不坏的结果。
她微微挪动身体,感觉枕边人似乎有所反应。
垂眸看去,这人似乎又正睡得香甜。
她怕吵着这人,于是乖乖睡好,只仔细打量她的夫君。
对于她为何会看上谢庭熙此人,落在别人眼里都不会理解。
她想起曾经初见这人。
隔着桃树枝桠,他被一世家子郑远为难。
那人说得难听,只一个劲儿,说他考了好些年,还是个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