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一震,回头看去,封靖撑在窗子上,笑的颇有少年气,只是那凤眸眼中,藏着几分寒冷的深意。
“过几日,朕再召你,你要记得想朕,知道吗?”
沈定珠颔首:“皇上好好休息。”
沐夏和晚春撑伞赶来,扶着沈定珠进了轿子。
一顶宝蓝色的软轿跟她一行人擦肩而过,透过微微扬起的帘子,沈定珠瞧见对面轿子里,一张如玉般的侧颜。
轿子送她到宫门口,沈定珠就转乘了魏府自家的马车。
回去的路上,晚春和沐夏喋喋不休。
“小姐得了这样的圣宠,老爷肯定高兴极了。”
“若不是那兰妃来的凑巧,只怕小姐今晚是要在宫中过夜的。”
沈定珠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纤细粉嫩的指尖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的样子。
她紧张的神经绷的太久了,以至于现在微微松懈下来,就觉得浑身酸。
沐夏见沈定珠对兰妃漠不关心的样子,起了几分讨好的心思,提醒说:“小姐以后若是入宫了,可一定要小心这个兰妃。”
“是啊,”晚春附和,“皇上后宫百余佳丽,原本雨露均沾,但自从两年前,这个兰妃入宫以后,皇上就独宠她,还曾亲手为她捉萤火虫呢。”
说到这里,晚春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艳羡。
堂堂一国帝王,能为女子做到这个地步,谁不羡慕?
沈定珠却心下凛然,想到帝王跟帝王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萧琅炎遣散后宫,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才让她从来不会羡慕其余人的姻缘。
但……
她忍不住去想方才封靖说的话。
萧琅炎真的纳妃了?难道是黄云梦吗?
沈定珠知道他保下黄云梦的命,是因为其中有隐情。
可是,心里还是难免因此酸涩。
回府以后,沈定珠就睡了一觉,直到傍晚,她被门外传来摄政王欣喜的声音吵醒。
“阿珠,义父的珍宝!皇上对你如此爱戴,你真是没叫义父失望。”
摄政王毫无规矩地直接走进她的闺房,好在沈定珠已经披衣起身,否则,还让这老奸巨猾的东西占了便宜。
摄政王一进来,就看见沈定珠穿的严严实实,一张美丽的芙蓉面,透着淡淡的粉,和刚睡醒的空濛。
她盈盈福身:“能为义父分忧,是阿珠的福分。”
摄政王收敛起眼底没看见春光的遗憾,他抚须哈哈大笑:“好好好,你坐,跟义父说说,你离宫之前,有没有喝避子汤?”
沈定珠眉心一跳,抬起纤秾的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摄政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