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听了他的话,一时黑眸怔怔,失魂落魄。
她还想再争辩几句,突然,脑袋一阵眩晕刺痛,伴随着太阳穴如鼓般跳动,她咬住下唇,直至品出血沫,才争来一丝清醒。
周围的灯烛掩映下,美人身姿淡薄,面色白惨惨的像是初开的白牡丹,泫然欲泣。
“王爷,真的没机会了吗?”沈定珠看着萧琅炎,希望从他那得到一点不一样的回答。
然而,萧琅炎摇摇头,他薄眸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却快的让人抓不住。
“你无需过分伤心,沈夫人回京的事,日后会有其他办法,”说罢,他拂袖转身,对陈衡道,“送沈姨娘回宫。”
沈定珠脚步虚浮地回到了玉章宫,沉碧和春喜他们都连忙迎上来。
“主子,事情可成了?”沉碧迫不及待地问。
然而,沈定珠一脸疲乏和灰败,神情恍惚,春喜见状,直接拽了拽沉碧的袖子,示意她别再问了。
沈定珠被两人扶着到了屋内,绣翠已经端来热茶:“主子,静心茶。”
沈定珠抬头看了绣翠一眼,才露出一丝凄惨的苦笑。
“任是我拼尽全力,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她纤细的指尖握住茶杯,竟也不觉得烫。
直到沉碧惊呼:“主子,小心您的手!”她上前将沈定珠的手腕抓住,扯开来看,手指尖端早已一片赤红的烫伤。
春喜连忙去拿烫伤膏,等到他们再回头的时候,沈定珠已经趴在桌子上昏了过去。
玉章宫人仰马翻,直至次日清晨,张太医才提着药箱离开。
萧琅炎忙碌了整夜不曾阖眼,辰时返回玉章宫,得知沈定珠因太过疲惫而晕了过去,他脚步顿了顿,片刻后,转去偏殿。
屋内,美人睡在层层垂帘下的床帐中,并不安稳,嘴里梦呓着什么。
萧琅炎刚走到榻边,就听她柔软的哭腔,带着数不尽的委屈:“萧琅炎……”
他一怔,长眉微微凝起,盯着沈定珠的睡颜。
她知道他来了?
然而,下一秒,沈定珠却依旧是在梦中求着他:“救我爹娘……”
萧琅炎薄眸中的漆黑,刹那间掀起尘嚣。
他望着她眼下的乌青与泪痕,目光幽幽。
听沉碧说,沈定珠已经连续几天,为了筹备飞龙在天的事没有睡好。
萧琅炎知道她为了什么而坚持。
他眼神沉了沉。
沈定珠是睡到次日辰时才起来的,相较前日,她情绪终于平稳了不少。
沉碧拿着补气养身的药汤进来,看着沈定珠一张俏丽的脸白的似雪,令人心疼怜爱。
她忍不住说一些会让沈定珠开心的事。
“主子,您还不知道,青禾被处死了。”
“苏女官有孕,跟皇后娘娘告了状,说青禾想要勾引太子殿下,为了平息事端,她便被除以极刑。”
沈定珠靠着桌子,纤细白皙的手指拿着筷子,正夹着一根青菜。
她却不吃,只是默默地放在碗里,垂着眼眸道:“是吗?”
除此以外,别无它话,像是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沉碧见状,想了想又说:“苏女官被皇上赐婚为太子侧妃,将在傅家大小姐嫁入太子府以后第二个月被迎入东宫呢。”
算算时间,刚好是苏问画要生孩子的那段日子。
沈定珠这次干脆放下筷子,似是彻底没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