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将沉碧和沈定珠领到以后,并未说任何宫规,便告退离去。
沉碧抱着行囊,惊奇地扫视着四周。
“主子,这里就是偏殿吗?竟然比咱们住的院子还要大上一倍!这么大的地方,居然只有咱们吗?”
沈定珠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试了试垫子的柔软。
她笑着说:“怎么可能只有我们呢?只不过,我们品级不够,所以偏殿只有你我,其余的宫人,大多数在主殿伺候。”
沉碧忙点头:“说到这个,奴婢也听说过一点,王爷在宫里,从吃穿住行,都有专门的宫人负责,主子可以轻松一点了。”
沈定珠颔首:“快去收拾吧。”
萧琅炎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然而,到了傍晚,一个管事宫女,领着六个宫人来了。
“奴婢青禾,是玉章宫的管事,奉王爷之命,领几个人来让沈姨娘挑选,留在身边做粗使和洒扫的伺候。”
彼时,沈定珠靠在罗汉床上,腿部以下搭着一块锦兰的薄被。
她俏丽精美的容貌,被灯火抚出绝色的绒光,那名叫青禾的宫女余光看了两眼,才抿着嘴,收回了目光。
沈定珠柔柔道:“都抬起头来,我好好看看。”
那几个宫人顿时照做,然而,一眼扫过去,沈定珠却拧起眉头。
她纤细粉嫩的指尖,指出几个宫人:“这个,这个,还有最右边两个,都带回去吧,我这儿用不着他们。”
青禾心下一惊,看了一眼沈定珠挑出来的人。
皆是娴妃和皇后娘娘塞进来的,她是怎么察觉的?
青禾垂首:“敢问沈姨娘,他们是哪里惹您不快了?”
沈定珠朱唇饱满,笑起来,芳华万千,声调却是冷的:“没有惹我,只不过,你都说了,王爷让我选,那就是我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他们不对我的眼缘,我不要。”
前世的时候,她也进宫陪萧琅炎住过一段时间。
皇后和娴妃派过来的人,没少让她吃苦头,这辈子,她可学聪明了,一个都不要。
于是,青禾带来六个人,最后只剩下两个。
一个叫绣翠,面上的神色永远是战战兢兢的;另外一个小太监,春喜,比绣翠伶俐,长得虎头虎脑,眼神里透着一股机灵劲。
青禾一走,春喜便马上上前,跪在地上,给沈定珠磕了个头。
“奴才以后就是主子的人了,请主子有什么脏活累活,都招呼奴才去做,奴才必定为您鞍前马后的效劳。”
沉碧扑哧一声笑出来:“好生油嘴滑舌的小太监,主子,将他罚出去吧。”
春喜吓了一跳,忙求饶:“别呀!沉碧姐姐,以后奴才也是您手下的小兵,您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春喜心思活络,很快就拉近了与沈定珠和沉碧的距离。
倒是绣翠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缩着脖子,除了沈定珠问话的时候,她绝不敢主动开口。
沈定珠便定了下来,以后绣翠扫内间,春喜则负责院子里。
当夜,萧琅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