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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河也没想到那些西贺国的人会那样着急,直接将出发的日期定在三日后。
他看着手上的折子,脑海里还是那一夜她冷绝的神情。
还有……
——月清河,你真能那样狠心,那你我从今夜起就恩断义绝,花残月缺,再谁恋锦帐罗帏。天荒地老,永无见期!
永无见期……
说得真是绝情。
但如今说结束的是他,将她送去和亲的也是他。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她绝情?
月清河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走出了御书房。
刚踏出御书房就碰到刚从明寿殿出来的月清浅,只见她如今心情大好。
看到月清河时,还朝他行了礼。
先前她一直记恨着自己让人强行打掉她与凌遇的孩子,又一直将她禁足在八公主府,直到父皇驾崩时才被解禁。
母后中毒那几日,怕她进宫添乱,所以就不让她进宫。
如今与西贺国联姻之事已定,母后服了药已没多大问题,月清浅便是进宫陪陪母后。
“将九皇妹送到西贺国和亲,是皇兄回宫后做过最明智的决定了。”月清浅心情大好,暂时放下了先前的恩怨,朝他道。
月清河冷冷地睨向她,“你是知道用她和亲来换取母后的药,还说出这般风凉话,你可当真心疼姐妹。”
他话语里尽是嘲讽。
月清浅自是不知道他与清沉的关系,不过以为他们俩人的兄妹感情比较深厚而已。
“皇兄,此言差矣,现在送她去和亲是你自己,不是我。虽说是为了我们母后,可是若不是那西贺国的王上喜欢她,也不会设计这么一出,母后也不用遭那罪。说到底还不是因她而起。”月清浅有自己的一套理解,“不要认为是她救了我们母后好吗?明明就是母后被她连累了,真不知道那个月清沉有什么好的,就长了那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质子居然对她一直念念不忘,设计了这么一出。不过,也好了,也算是为我们东明国除害了。”
月清河听不下去了,“你没事就不要进宫了。”
月清浅也知道,自己与跟前的皇兄感情不如小时候那般了,所以也不在乎他这些话,“反正现在母后也没事了,不进宫就不进宫。”
话落,她便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她准备出宫,迎面走来一个着身暗红色侍卫服的男人。
教她全身神经一下子绷紧了,那是灌自己打胎药的侍卫。
月清浅握紧了双手,脑海里想起了周轩曾经与自己说过的话,她嘴角便是勾起一抹笑意。
转身看向那男人,只见他走到月清河面前,不知与月清河禀报何事。
她冲着月清河喊道:“皇兄,你可要看紧你跟前的侍卫了,他喜欢九皇妹,别等到要送九皇妹出嫁之时,才发现九皇妹的人不见了。”
月清浅那口无遮拦的话刚落下,不说月清河愣了一下,就连青木也一同怔住。
随即跪在月清河面前,眸底快速地掠过一抹惊慌。
他向来将情绪掩饰得很好,不论在多紧急的情况下,亦从未露出别的情绪。
可不知月清浅是如何得知他掩埋内心深处的情愫,还堂而皇之地告知跟前的主子。
顿时教他略带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皇上,属下……”
月清河一个冷眼扫向不远处欲要看戏的月清浅。
月清浅是不聪明,但她眼不瞎,瞧见月清河那阴鸷的神情后,立即提着裙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