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尔城的县令蒋洪瞧着月清河铁青着脸色,便是有些拿不住主意,于是他举杯朝李墨道:“李大人,下官敬您一杯,下官也不知李大人都好什么,只曾听人说过李大人……比较经常出入花楼,所以特意在此设宴,若是下官会错了意,下官立即安排过别的地方。”
“不必了,此处甚好。”李墨从容搂过身边的花娘,喝上了美酒。
蒋洪将目光落在月清河身上,举着酒杯带着讨好的语气道:“何大人真是年少有为,瞧着不过二十出头,如此年轻,就坐上了史都督,真真是前途无量。”
月清河面色冷然,厢房内炭火暖着,比屋外暖和许多。
方才来的一路上,街上皆是白茫茫一片,毫无人影。
这一个月大雪连绵不断的下,朝堂再不拨灾款下来,这滨尔城的百姓怕是不能度过年关。
如今灾款刚下来,这些当方官员却是在此奢华铺张浪费,实在可恨。
他心中不悦地方官员的做法,当下没有发作,而是举杯朝蒋洪碰了一下,之后一口饮尽。
身旁的花娘立即上前过来给他倒酒,身上浓郁的脂粉味让他欲要推开花娘。
可因顾全大局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负责灾款的两位大人呢?”几杯酒下来,月清河见蒋洪都是在探他的底,他便直接提出要见负责灾款的安抚使。
“何大人先不急,那两位大人先去见了米商,明日定是能见上的,所以就由下官先招待二位大人。”蒋洪话落就让老鸨带来会琴棋的花娘弹曲子。
月清河与李墨相视一眼,并无再提起灾款一事。
等到第二日,他们的确是见了安抚使,还有米商。
这米商老板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李墨还觉得眼熟不已。
没等他认出这米商老板是何人,米商老板就先认出了李墨。
“你不是……李墨吗?”赵启德拍了拍李墨的肩膀,见李墨还未认出自己,便是自报家门,“我啊,赵启德。”
李墨惊讶,“赵启德!你怎么会跑来这滨尔城了?对了,你还成商户了?”
赵启德的名声与李墨一样,都是臭名远扬的纨绔子弟。
不过他爹是户部侍郎,先太后是户部侍郎的姨母,总得来说,还是与月清河他们是有亲的。
“嘿,不是榜上无名,我便试着从商看看。”其实官代人家,都是有商铺,只是并无摆在台面上去说而已。
靠朝堂所发的那一点俸禄,真不够养活一府上人。
所以许多官户会挑富商之家结亲,为的就是得到富商的财力相助。
而从商不能考功名,有的富商就要靠与官户结亲,从而取得赴考的资格。
能从大老远的地方见到同为京都的人,赵启德很是高兴。
便是设宴款待他们,赵家虽说与皇家有亲,但是赵启德却从未见过月清河,自是不认得月清河。
所以不小心喝高了,他见月清河对这些花娘都没有兴趣,便与李墨道:“李兄,你这朋友眼光可太高了,我们这厢房里头的姑娘都是金玉楼里最美的人儿了。”
李墨看了一眼面色依旧冷漠的月清河,直哈哈大笑:“他是这样的,人比较沉默。”
“不过我瞧着何兄相得如此英俊,皇上不是还有两位公主还未出阁,我看何兄在公主面前露一露面,准能成驸马的。”
李墨还是打哈哈哈,“赵兄多吃点菜吧,别光顾着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