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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邬佑与鄂岱站在城墙上，远望着这一场短促的战斗。&ldo;他们会上当吗?&rdo;鄂岱忧虑道。邬佑道：&ldo;这几日内，必定还会再作试探。&rdo;鄂岱点头道：&ldo;舍不得羊羔，套不住狼!可惜了这些士兵和百姓。唉!&rdo;&ldo;长痛不如短痛，只有这样才能让这里的百姓彻底过上安宁的日子。&rdo;邬佑安慰道。鄂岱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阿拉布坦首领揭去的告示上写着，大清皇帝陛下即将亲至木兰围场与各位蒙古王爷会晤，并宣召征西将军鄂岱随行塞外，不日返京。因此要求士兵们有家室在此者，早作准备，轮流换防，渐次撤退。并告谕城中百姓无须慌张，朝廷会派军队前来换防。

其时大清边境上的西蒙古准葛尔部并未被完全荡平，和西藏、沙俄及西蒙古未臣服于清朝的部落均有勾结。因此，这张告示上虽明说为诏鄂岱随行木兰围场，但稍知内幕之人必然认为此乃康熙欲平定准葛尔与西藏问题。果然，阿拉布坦得知这个消息后，一面加紧与各方面的联系，一面决定趁清军换防之际拿下西宁。为确保消息可靠，却不一举出兵，仍以劫掠之名探看虚实。

过了两日，又有阿拉布坦骑兵侵袭，此次城中守兵已少了三分之一，再过得几日，骑兵又至，城中士兵已少了一大半。鄂岱在暗中观察这一切，这日，待阿拉布坦兵退去后，召集帐下各将如此这般吩咐下去。

阿拉布坦最后一次劫掠后，认定清兵撤防的时间就在这一两日，因此也加紧行动。这日，忽报西宁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密布。阿拉布坦认为，定是清军换防，故意多布军旗以为疑兵，下令整军出发，突袭西宁。

而鄂岱的军队，此时却是摩拳擦掌，严阵以待。这段时间来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恶气憋在心里，迫不及待要一吐为快。

&ldo;杀呀‐‐&rdo;阿拉布坦的骑兵队伍约三千人，潮水一般涌至城门前，原以为此次必定直捣黄龙，一举攻下，谁料才近的城来，城墙上忽然箭如牛毛一样射将下来，连人带马射成了刺猬。领头的将军一看事情不妙，忙鸣金撤退。可鄂岱哪能放过这样良机，将旗所向，城门大开，士兵们带着满腔怨恨倾城而出，阿拉布坦军队见了这等威势，知道中计，不顾一切只想逃命。一时清军掩杀上来，将对方的三千骑兵杀了个片甲不留。

大战过后，对比着城外的尸横遍野，城内却是一片欢腾景象，百姓们奔走相告，还有人给鄂岱送来了匾额，军中上下也是举杯同庆。报捷的奏折更是六百里加急上报朝廷。

中军衙门的庆功宴上，鄂岱自是笑颜如花。亲自端了酒斟与文若，道：&ldo;此次得胜，全赖先生奇谋。我敬先生一杯，聊表谢意!&rdo;文若忙站起来：&ldo;不敢当。邬某也要贺大人得胜，班师回朝指日可待呀!&rdo;十四阿哥也端起杯来：&ldo;佟大人得胜，上扬我大清天威，下解黎民百姓之苦，实乃可喜可贺!&rdo;鄂岱忙告谢与他同饮了。十四又斟了一杯，却至文若跟前：&ldo;不知佟大人还藏了这样一个诸葛亮呀!奇谋妙计，胤祯佩服。&rdo;文若忙站起来，不敢与他太近，摆手道：&ldo;十四阿哥，这如何当得!折杀书生了。&rdo;

十四阿哥端起酒杯来，递到她手里：&ldo;怎么?邬先生不肯给胤祯这个面子?&rdo;鄂岱也道：&ldo;十四阿哥一片心意，邬先生就不必推辞了。&rdo;&ldo;这……好吧，恭敬不如从命。&rdo;邬佑接过酒来，与十四同饮了。两人复坐下。

&ldo;邬先生世之大才，如此埋没岂不可惜了。待我回京必定向皇阿玛保奏。&rdo;

&ldo;这……&rdo;邬佑面有难色，站起身辞道：&ldo;邬某乃山野村夫，难登大雅之堂。十四阿哥好意，邬某只好心领了。实在难以为官。&rdo;

&ldo;哦?是吗?&rdo;十四冷笑了一声：&ldo;难道邬先生是觉得我大清的禄米配不上先生高才吗?&rdo;

&ldo;十四阿哥，人各有志，邬先生不愿为官，想必有他的难言之处。我看就不要难为他了吧。&rdo;鄂岱忙劝道。

&ldo;既是这样，那就依佟大人的话，不勉为其难了。&rdo;十四轻描淡写，&ldo;不过，回京之后，邬先生可愿意来我府上?&rdo;

&ldo;这……&rdo;文若不好拒绝，也不敢拒绝，&ldo;多承十四爷抬爱，只是……&rdo;

&ldo;罢了。&rdo;十四阿哥挥了挥手，&ldo;邬先生如此高才，来我府上岂非屈就?我也从来不作那勉强人的事。&rdo;

&ldo;十四阿哥说哪里话来?&rdo;邬佑忙赔笑道，&ldo;实在是邬某乃粗鄙之人，只适合在这偏远地方，京城实在不适合我。&rdo;

十四看了邬佑一眼，没再说话，走下席去与各位将军饮酒。十四虽然在军中不久，可是生性豁达，善结交，与帐下将士们早已熟识。与他们饮酒作乐，并无半分阿哥的架子。鄂岱一边看着一边与邬佑道：&ldo;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rdo;邬佑点着头，默在心里道：&ldo;真是可惜了!&rdo;

西宁大捷的奏报迅速报上朝廷，那些怀着各样心思的人未免都傻了眼。四阿哥闻此捷报，心头大宽：&ldo;我大清边境可有几年安宁了!&rdo;同时上奏表称征西将军鄂岱功绩卓著，应予嘉奖。这份保奏深合康熙的心意，当下准奏，鄂岱官复原职，加封太子太保，赏三眼花翎。同时赞许了四阿哥凡是为国家先。

当晚，十三阿哥也来至了四阿哥府中。

&ldo;四哥，你托我办的事，我早派人去了。据派去的人回报说，鄂岱那里并没有女子去过。&rdo;

&ldo;嗯，连累她父亲，确实不是她的作风。&rdo;四阿哥负着手道，&ldo;可有其它什么不寻常的吗?鄂岱这一场仗，胜得甚奇。&rdo;

&ldo;老十四去了西北。&rdo;十三瞧着四阿哥道，&ldo;还有，据说鄂岱请了个姓邬的军师。&rdo;

&ldo;哦?军师?&rdo;四阿哥停下了踱着的步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ldo;恩，这次就是他设的计谋，引蛇出动，才让鄂岱有机会打了这场胜仗。&rdo;十三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真恨这场仗不是自己打的。

&ldo;心痒了?以后西北不宁，有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呢。&rdo;四爷笑道，他这个十三弟呀，谁能比他更了解呢?

&ldo;还有，我们在鄂岱府里的密探抄下了这个。&rdo;十三突然一脸慎重起来，把一张纸递给四爷。

&ldo;水惟善下能成海

山不争高自极天&rdo;

&ldo;这……&rdo;四爷心头像似被轻轻地拨了一下，那长久以来萦绕心头的黑云竟似被拨了开去，前途一片光明。

&ldo;还听到鄂岱看了这字后说的&lso;四&rso;啊，&lso;八&rso;的，还说水，山。还牵扯上太子什么的。那奴才并未听得分明。&rdo;

&ldo;山不争高自极天?&rdo;四爷却仍然喃喃念着那句诗，&ldo;山不争高自极天?&rdo;

&ldo;四哥?&rdo;十三从未见过四爷如此欣喜若狂的样子，那样子竟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和害怕。

&ldo;那军师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rdo;四爷突然抓住十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