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抓着那张孤儿院的集体照,仿佛那是她与孩子们之间最后的联系。高卓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同情和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内心。
“许漾,我们初步怀疑可能是‘焱’组织下的手,你们之间是否还有什么牵扯?”许久之后,高卓开口问道。
“我和‘焱’组织除了那次合作,没有任何来往,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孤儿院下手。”许漾哽咽着说道,她的眼中尽是痛苦和困惑,“那是三十一个鲜活的生命啊,他们还那么小,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高卓听到“三十一”这个数字时,心中猛地一震,他眉头紧锁,说道:“许漾,你确定是三十一个孩子吗?我们在现场发现的孩子尸体是三十具。”
许漾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高卓,语气坚定地说:“我确定,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孤儿院一共有三十二个孩子,我每次给他们准备礼物都是三十二份,我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健康快乐地长大。我不会记错,我送过不只一次。”
高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指着照片说道:“你能指出你治疗的那个男孩在照片里的位置吗?”
许漾抹了一下眼泪,手指在照片上轻轻划过,最后停留在一个小男孩身上。那个男孩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笑容有些腼腆,站在后排的角落里。“就是他,他叫贺明,我永远都忘不了他当初眼中对健康和外面世界的渴望。”
高卓看着照片上的贺明,脑袋中不断浮现出地下室里那个小小的脚印,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他得再去趟孤儿院,搞清楚情况。
高卓驱车匆匆赶到孤儿院,再次见到院长时,院长的面容更加憔悴了,悲伤的面容上带着疲惫。
“院长,我有个重要的问题要问你。你们孤儿院一共有多少个孩子?”高卓问道。
院长怔怔地看着高卓,说道:“一共是四名老师,三十二个孩子。”
高卓追问:“那为什么少了一个孩子?”
院长愣了一下,眼神茫然地看着高卓,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说道:“大概在半个月前,有一个孩子失踪了。我们报了警,但一直没有消息。”
高卓皱起眉头,问道:“失踪的孩子是谁?”
院长回答:“他叫贺明,他平时很乖,不太可能自己跑出去,而且他曾经得过小儿麻痹,虽然现在好了很多,但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跑跳。”
高卓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贺明。他的思绪变得有些混乱,各种线索在脑海中交织在一起。地下室里那疑似孩子的脚印、贺明的失踪、孤儿院的惨案、神秘的陌生人、这一切到底是有什么联系?
“院长,贺明在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或者他有没有曾经说过想要去哪里?”高卓急切地问。
院长努力地回忆着,说:“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一天,他突然问我,如果他有一天不在孤儿院了,我会不会想他。我当时以为只是小孩子的突发其想,就告诉他说当然会想他。这里是他永远的家,没想到……”院长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眼中有泪花闪烁,往事又勾起了她对孩子们的思念。
高卓轻轻拍了拍院长的肩膀,安慰道:“院长,我们一定会将事情查清楚。还有贺明的下落,我们会去寻找的。”
离开院长办公室,高卓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不远处的大树下,有一个破旧的小木马。高卓走过去,摸着小木马的头,心中感到一阵悲伤。孩子们曾经应该在这个木马上玩耍过,这些原本就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如今这个家却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阴影之下。
这时,高卓的手机响起,是技术部打来的电话。
接起电话,高卓说道:“我是高卓。”
“高队,我们对地下室的脚印进行了详细的对比分析。从脚印的长度、深度以及鞋底的磨损情况来看。一个是成年男性,鞋底花纹跟我们在孤儿院现场发现的一致。另一个脚印的主人,应该是身体有残疾,不能确定就是孩子,因为如果本身脚步有残疾的人脚都不会很大。”
高卓心中一紧,看来贺明在地下室出现过的可能性很大。“你们再对比一下孤儿院孩子的脚印样本,尽快确定有没有能跟地下室的小脚印比对上的。”高卓说道。
“好的,高队。”
高卓挂断电话后,陷入了沉思。看脚印比对情况,画像上的人很可能就是杀害孩子们的凶手。如果贺明是被他带走的,那么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多孩子他都下得去手,为什么单单放过了贺明?
高卓在警局门口遇到了正调查回来的江明俊,高卓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江明俊摇了摇头,说道“地下室附近的摄像头都查过了,没有找到画像上人的踪迹。这几乎不可能,在城区中这么多摄像头,没有一个拍到过他。”
高卓将脚印分析结果告诉了江明俊,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那个脚印是贺明的可能性很大,得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他没有杀贺明的原因,但是跟他在一起,贺明的生命始终都受到威胁。”
江明俊沉思片刻,说道:“高队,要不把贺明的照片给线人看一下,让他们帮着找找呢?他们经常混迹那片区域,怎么都比我们找人方便。”
高卓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那你安排他们去找吧,好处费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