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先别想这么多,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刘夫人将纸收好,点着她的脑袋,“回你屋去吧,最近外面乱,少出门。”
“哦。”
邱静岁回去把自己的八字默背写下来,她两手举着纸,左看看右看看,真是横竖弄不明白。也不知道那些先生是怎么看出命格的。
其实像邱家这类官宦人家,家中小辈一出生就会把八字拿去请先生详批,但她的命盘那叫一个差劲,四凶神恨不得来个遍,先生说她十四岁那年有一场大劫难很可能躲不过去,即便躲过去了往后也是流年不利,一生坎坷。
结果十四岁那年她唯一出了一趟门去韩国公府长见识,还真的出了事。
不过仔细想想在穿越过来的三年过程中她一直平安无事,并没有感受到先生说的流年不利的威力,她斗胆猜测因为原来的八字是属于邱静岁本人的,原身已死,她的八字自然不能照应在现在的自己身上。但公冶文用梅花易数起卦,算的是当时当景她本人说的话,可太具有时效性针对性了,万一被他看出点什么来岂不是很麻烦。邱静岁虽然不信这一套,但古人深信不疑,她免不了有些忌惮。
她想了一会儿,最终将八字收进了随身携带的荷包中。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去秋弥的借口。
沂河围场本来是燕王的私产,后来他犯了事被满门抄斩后,家产全部充公,围场被皇帝赏给了定安公主。公主不喜欢骑射,就交给了自己的儿子陶衡经营。
陶衡爱玩爱热闹,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围场围猎没有意思,于是便在每年八月定期开放围场一旬时间,供京城中贵族和官宦子弟打猎游玩。
理论上来说只要给钱就能进,但是没有门槛就是最大的门槛,每年被挡在外面的人难道还少吗?
即便有陆司怀在,入场资格不用她操心,但是因为最近接连两起凶杀案,城中有女儿的人家皆是人心惶惶,母亲这么开明的人都再三叮嘱不要随意出门,更不会允许她去往京郊呆上十天。
“烦。”邱静岁趴在桌子上,瘪了瘪嘴。
三天后,刘夫人激动地把她叫过去跟她说:“江锡也中意你,你怎么想的,嗯?”
邱静岁一脑门官司:“我不怎么想,他是个好人,但是女儿不想这么快出嫁。”
“可以先定亲,过两年再出门,你这孩子不要死脑筋哦。”
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邱静岁咬死不点头,嫁过去也是一对怨偶,她做母亲的怎么忍心。可江家又确实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好亲事,刘夫人费尽了口舌,天天给女儿洗脑。
“他家人口简单,下头只有两个妹妹。”
“听说你爹他上峰还想把自家独生庶女嫁给他呢,人家八字不比你好多了,但是江锡就中意你。”
“哎,这孩子多好。”刘夫人越说越来劲,对江锡是越看越顺眼,恨不得明天就叫声女婿的模样。
邱静岁不堪其扰,一度想找来江锡说清楚,直到有一天刘夫人跟她说:“江锡邀你去沂河秋弥,还是借的人家同窗的光,你去不去?”
“这会儿您不怕我出事了?”邱静岁惊讶地问。
“母亲陪你去。”刘夫人决心满满。
好家伙,家长为了催婚,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古往今来都一样。
邱静岁擦汗:“那我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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