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好自制的沙拉,放上培根,再涂鲔鱼酱……
“你爸爸呢?”他再问。很努力不被她做三明治的自言自语给引开注意力。
“他跟另外一个阿姨在一起,也很幸福。”
意思是说,她的父母各自过得幸福快乐,却让她一个人出来外面!?好听一点叫“独立”,说穿了就是要她自己保重,他们可没空理她。
“好了,你吃吃看。”她把四层三明治切半,漂漂亮亮地放进盘子里,然后端到他面前。
他在她的注视下吃了第一口。
老实说,这类西式的东西他平常早就吃到腻,可是她做的就硬是与众不同。她涂的佐料很特别,爽口而不腻,配上鲔鱼酱和培根、鲜蔬,风味十足。
“怎么样?”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很好吃。”他语气虽淡,但这已经是他给过的最高赞美。
“好吃就好。”她像中了头奖般开心地笑着,然后在替自己烤吐司的同时,也为他重新再煮一杯咖啡。
蓝山蓝山,甘醇味美又好暍……
霍瑞克边听着她哼着不成调的歌、看她快乐地煮着咖啡,不知不觉吃完那份三明治,然后发现自己居然还想再吃。
“你的咖啡。”先把刚煮好的蓝山端给他,然后再端出一份三明治。“再吃一份好不好?”这是趁他刚才专心吃的时候,她做的另一份三明治,内层换成培根、瘦肉饼和不同的鲜蔬,吐司也从白吐司换成全麦,分量较小。
“你呢?”他看着她。
“我也有。”她拿出自己的。全麦吐司,配鲜蔬、瘦肉饼、荷包蛋,分量比他的小多了。
“就吃这么一点?”她够瘦了。
“先吃一点呀,待会儿还可以吃别的。”她笑咪咪的,心里垂涎着蛋糕。
他皱了下眉,不过没再说什么。暍着咖啡的同时,将之前改好的企画书以E—mail传了出去。
“蓝——”
“我叫瑞克,霍瑞克。”他纠正。
“哦。瑞克,你住哪里?”她看着他流畅的动作,连打电脑都是相当迅速,一点都不浪费时间。
“啊,原来你不是台湾人!?那你离开了一星期,是回香港去了吗?”
“嗯。”他一手拿着三明治吃,一边点头,注意力还留在萤幕上。
“对了。”现在想起来,她马上从收银机里拿出一千块。“这是那天你替我付的医药费。”
“不必了。”他淡淡道。
“不行,借了钱一定要还的。这样万一以后我又得靠你帮忙的时候,你才不会不理我呀!”
霍瑞克一听,真的是哭笑不得,终于停下手,转头过来看她。
“你就那么希望自己出状况,让人来救吗?”
“当然不想呀,可是有时候总会不小心嘛!”她吐了吐舌,没说自己昨天才被众姐妹列为“保护级人物”。
他不怎么信地又瞄了她一眼,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看——不是‘不小、心’,是‘常常’吧。”
“我哪有!”花语才要抗议,店门口就先传来一阵赞同的鼓掌声。
“说得好。”一身上班族套装的宁净走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花语,“你是‘哪没有’吧?”
“我才没有常常不小心,是偶、尔。”花语加重语气,继续替自己辩驳。
宁净懒得跟她争这个,反正事实胜于雄辩。倒是凭空冒出来的这个贵公子,比较值得她研究。
“你是谁?”宁净打量着他。
“霍瑞克。”他报上自己的名字,表情冷淡得很。
论漂亮,她比花语要美上几分,不过他对精明的女人一向反感,也没对女人随意放电的习惯。也因此,他是香港商界里少数没花名的异类之一。
“霍瑞克,香港霍氏财团的总裁?”宁净眉头皱了起来,警觉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