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寂静无声悄然过去,艳阳初始,以金鳞撒照大地,万物复苏,而这自然之景周而复始。
秦挽头一次在宫中入睡,心中事情繁多,睡得并不太安稳,古月一直陪伴在她左右,同样未有好眠。
祁封玉依旧在“昏迷”,依着他跟秦挽的计划,此时祁封玉应当有所反应,而秦挽作为王妃欣喜若狂,叫来了太医,由太医诊治已经并无大碍,并且因为受刺激过度,恢复了心智。
但是秦挽左等右等,都等不来祁封玉的反应,她心中担心,上前查看,见后者眉头深锁,因是面朝下而显得犹为难受。
这一看看出了问题,祁封玉面色潮红,手脚冰凉,浑身却在发烫,竟然发烧了。
“……”秦挽对祁封玉有了新的见解,她还以为祁封玉是个铁打的桩块,没想到也依然是肉体凡胎。
正值三月,夜间容易凉,祁封玉后背受伤,既不能将伤口外露,又不能过于捂着,否则伤口都极容易被感染。看他这样子,不用揭开纱布秦挽都知道肯定是背上伤口裂开化脓了,他身上本就中了奇毒,加之他昨夜露了上半身睡觉,这才受了凉,发了烧。
秦挽轻叹一声,让古月准备了热水毛巾,还有新的药和布,准备帮祁封玉换药。
双手刚碰上祁封玉的伤口,便见后者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里满是迷茫,但警惕性却很强。
“祁封玉,是我,秦挽,我现在给你换药,你别乱动。”这种情况秦挽前世经历过,那人明明已经重伤,仅靠着意识支撑着,察觉到有人靠近便警惕地举枪,她那时候也是这样说,慢慢靠近他,险险地救了他一命。
祁封玉只是发烧,意识还是清晰的,在听到秦挽的话后慢慢放松了警惕,但身体却绷得僵直。
秦挽扯开纱布,伤口果然流了脓,她用热水和毛巾将脓水弄干净,重新撒了药,并换了个包扎法,把衣服披在了祁封玉的身上。
片刻后,祁封玉清醒过来,脑子却还是有些晕,他看着蹲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秦挽,扯了扯嘴角。
“我怎么了?”
“哦,没大事,就发烧了而已。”秦挽抿抿嘴角,不漏齿地笑了笑,而后站起身,“伤口发炎引起的,我已经帮你处理了伤口,应该很快就好。”
祁封玉低头不语,半晌说了一句:“多谢。”
秦挽只是斜睨了祁封玉一眼,“我毕竟是祁王妃,应该的。”而后便就着古月端进来的水开始洗漱。
祁封玉在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挽懒得管他,干脆让古月去打听下皇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计划还是按照原定的进行,秦挽确定了祁封玉烧退了后,便开始四处找人宣太医。
“你,你,还有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太医!祁王他……他很不对劲!”
祁封玉已经坐起了身,闭着眼睛听着秦挽装腔作势的大喊大叫,那将要哭出来的语调,让他感到心里似乎有个小人,在一点一点的挠着他。
不多时,太医匆匆而来,第一眼便见祁封玉端坐在榻上,他心中觉得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忙将药箱放下,伸手替祁封玉把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