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祁最好的绣娘,那是出了名绣工卓越超群,连一针一线都能轻松的活跃在织缎上,于指尖处的丝线交织重叠如妙笔生花一样活灵活现。
秦挽准备的寿礼便是由这些绣工精等的绣娘们齐力完成。
秦挽的这份寿礼工艺极其困难,首先将黄金熔炼成根根金光闪耀的金线,但此金线极为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因为自己的力度保持不到位而发生断线的情况,一旦断线便功亏一篑,只得从头再来。
好在这些绣娘的手作并不是吹嘘,连熬了一天一夜终于赶在了大寿前夜将绣品做出来。
秦挽摊开了这幅绣作,烛火通明映照着织缎上的图案辉煌无比让人不禁由衷感叹,那是一幅两米长的祥云腾天金龙,盘旋在银边的浮云苍苍之中,层层龙麟耀耀,腾腾金光,尤其是那双掺以金银黑三线交织出来的龙眼更为神采奕奕,一副威严凌人的庄严姿态。嘴里含着一颗用银线绣制的“明珠”。远远看去当真还以为真龙现世,普惠人间。
一个字“秒”!到底是绣工了得,无论从材质到人工上都是一等一的出挑精细,这做出来的绣品更是没得挑,拿它做寿礼也更妥当,一来能使皇上龙颜大悦,二来也不失皇家风范。
秦挽很满意的与绣作上的龙眼对视着,仿佛她能与面前的这只金龙互作感应,端详许久秦挽转身看着众位绣娘笑道:“你们劳作了一天一夜也是辛苦了,秦挽在这里谢过各位。”
其中一位年纪在里面稍长的绣娘站出来,一脸憨笑的说着:“裕王妃这是哪里的话,我们这些绣娘本就是给人们织星绣月的,王妃谈谢字倒叫我们老身受宠若惊了。”
秦挽莞尔一笑,又转对古月说道:“去库房一趟给师傅们各取黄金100两,然后再去打扫几间房子出来,给各位绣针师傅住下。”
“裕王妃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我们几个相伴着也就回去了。”那位年长的绣娘又说道。
秦挽将绣作收了起来放在一檀木长盒中,又对笑道:“月夜深深,你们随相伴而去但我说到底也是不放心的。今夜你们且安心住下。待明早用过早膳后离开也好。”
秦挽这么说,那年长的绣娘也不在好推辞便住下了。
待打理好一切后秦挽回到房中,看见祁封钰半卧在檀木双竹水纹椅上正看着手中的一本《孙子兵法》。秦挽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坐在铜镜前将头上的簪子一一卸了下来,一头青丝如瀑般便散落下来,祁封钰注意到了秦挽放下手中的书定定的看着她。
待秦挽将一对翡翠双花连珠的耳坠从耳上取下时,铜镜中的自己素静的很是婉约,没有一丝任何的修饰也是好的。
祁封钰看着她,心里有什么东西似乎渐渐浮出水面,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我们从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秦挽一听,随口说了句:“我怎么可能见过你裕王殿下,我从小养在深闺里怎么可能见过殿下你呢。这要是传出去了那些爱嚼口舌的人指不定怎么往臣妾身上泼脏水呢,臣妾纵然心理素质在高也扛不住。”
祁封钰对她是有一种印象的,那种感觉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存在的一种。这也是他一直留她性命的原因。他想要从她身上查探她的过去,但怎么也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话题一转,祁封钰不在继续问下去,他知道现在问什么都问不出来他想要的。
祁封钰问道:“明天父皇寿宴上的寿礼你可准备好了?”
秦挽将首饰放进匣子里,有将窗格合好说道:“嗯,已经准备妥当了。”
“嫁给我是不是觉得很委屈。”祁封钰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不禁惊住了秦挽也吓了自己一跳。
“我既然嫁进了裕王府又有何委屈可言,是我心甘情愿嫁进来的,也没有人逼我。”秦挽说着,烛火光色映在她的眼眸中显得别样生动。
“为什么会选择嫁给我,起初你并不知道我的痴症是装出来的。”祁封钰又问道。
“大抵上这就是天命吧。”秦挽轻声说道。
今晚的月色极好,照得满堂一方明亮。
“天命?本王从不信天命只信自己。”祁封钰对于天命从来都是不信的,他只信他自己,他认为他就是能扭转乾坤,不需要依靠天命来行事的人,正所谓天命不过是须臾之间来寻找慰藉自己的借口而已。路还是走在自己脚下的,是生是死都由自己把握。
此刻,门外传来敲门声。祁封钰开门发现是顾从站在门外。
“何事?”祁封钰问道。
“回裕王殿下,属下方才收到探子急报,说明日皇上寿宴,虽说其他两国都要前来拜贺,但这一次楚国的皇帝要亲自前来。”顾从话中有些焦急,祁封钰听后沉默许久。
“本王知道了,你去休息吧。”顾从退下之后,祁封钰合上房门,重新座回椅子上。
“怎么了?”秦挽见状不对,便询问道。
“父皇此次寿宴上,楚国皇帝要亲自前来。不知道是何居心。”祁封钰凝眉思索道。
秦挽一听,觉得此事非比寻常。便从榻上下来坐在桌前:“这楚国的皇帝,素闻心狠手辣,手段极其暴虐。为谋得皇位不惜用任何的代价,杀母弑父残兄,当真是为了皇位没了一点人伦道德。如今他亲自前来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国作为我们的邻国,虽说国力充足但论强兵马力楚国还是屈居我们一等。如今父皇寿宴楚王亲自前来,我想他的目的除了邻邦友好之外还有其他的谋划。”祁封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幽幽暗夜与不见底的深渊。
“那打算怎么办?”在这些事情上有时候还得要问及祁封钰的意见,毕竟他从小长在宫里,对这些邻邦之国清楚的都能连写好几本书了。虽说确实不喜欢祁封钰的为人,但该依着他的时候还得依着他。
“静观其变。”祁封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