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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宫里,总管冯德顺正在提着心吊着胆地数着时辰,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面色焦急来回踱步的小宫女。
“冯公公,殿下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小宫女似乎有急事要向太子禀报,压根没有发现清宁宫安静地过分的奇怪氛围。
“殿下被陛下召见,何时回宫哪里能由你我这等奴才知道。你是睿王府的人,出现在东宫徒增人非议,还是速速离去吧。”冯德顺心中为太子担忧,对着睿王府的人一丝好脸色都无,即便他知道太子在乎的人也在睿王府。
“可是,我家王妃……王妃身体不适,恐怕需要殿下宫里的药材。”穿着宫女服饰的侍女跺跺脚,伸着脖子张望,企图能在下一刻看到太子殿下的身影。
看着她放肆的举动,冯德顺的脸阴阴的,睿王妃,又是睿王妃!睿王妃是睿王的王妃不是他们殿下的太子妃,身体不适需要药材自去睿王那里皇后那里,寻他们殿下做什么!
心中腻烦地不行,冯德顺却没做出其他的反应。因为太子殿下记着旧情,对睿王妃格外的纵然,令旁人理解不了的纵容。
这也是冯德顺心中的疑惑,以往,他陪在太子殿下身边,去过太傅府几次,也没见太子殿下对那位沈娘子多么迷恋。
最多,他看出了几分欣赏。
“殿下,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冯德顺有些失神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睿王府侍女惊喜的呼声。
他立刻恭敬地迎上前。
庄徽身后跟着十来个宫人内侍,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跪在他面前的睿王府侍女,他踏进清宁宫的正殿,淡淡只说了两个字,“净手。”
抹金的水盆、嵌玉石的香炉、杏黄色的巾帕等物一应由宫人递到面前。
庄徽先是净了净手,再用帕子拭了水珠,而后修长如玉的手指放下帕子,手掌慢条斯理地在香炉上过了几息。
冯德顺亲眼看着太子殿下净手,松了一口气,明白此去坤宁宫安然无恙。
他奉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碧螺春,庄徽接在手中浅啜了一口。
茶水的热气氤氲,映着他冷白的一张脸,庄徽看了一眼跟在冯德顺身后跃跃欲试的侍女。
“殿下,睿王府来人,言睿王妃身体有差。”冯德顺瞧见了这道目光,低声回禀。
“与孤何干。擅入东宫,依据宫规处置。”言罢,庄徽漠然转身,往东暖阁的书房而去。
殿中一静,侍女的神情变得僵硬。
冯德顺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微顿,而后尖着嗓子出声,“杖责三十,给咱家打!”
出了一口恶气的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太子殿下不同以往了。
侍女是睿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仗着太子殿下对睿王妃的宽容,她甚至有时敢指挥东宫的宫人,哪里会料到今日竟然会遭受一次杖责。
一时恐慌让她忍不住想喊睿王妃的名字,然而冯德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让人将她拖下去,堵住了她的嘴。
三十廷杖过后,她的半条命也没了。
但冯德顺包括清宁宫其他的内侍宫女都觉得,这是她应得的。
昏迷的侍女被拖离清宁宫的同时,紧赶慢赶,一个眉眼机灵的小太监带着口讯进了清宁宫的宫门。
“南疆郡主亲至别院,求见殿下。”
闻声,庄徽眉头一动,放下了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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