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信探出头来,看着费良工笑米米的说道:“我做梦都想呢,可这不是祖坟上没冒那股青烟,没那个发大财的命啊。”
费良工打量着岳长信,“呵呵”两声,就道:“我瞅着颐和轩那边来人了,又有什么新奇的菜色?”
“那倒没有,就是颐和轩的主子今儿个宴饮,我这里给做一桌子菜上去,这不就忙上了。”岳长信嘴里说话,手里也没听,“哐哐”几下把排骨给剁开,头也没回的接着说道:“我这里忙得很,可没功夫陪你啰嗦,改天没事了,咱们泡上壶茶扯闲篇。”
费良工听了这话也没走,反而又靠近两步,一副十分稀奇的样子问道:“这可真是头一回听说颐和轩摆宴,说起来满宫的主子哪一宫也摆过宴,我跟老吕那里可没少忙的鞋打脚后跟。你这里这两年还是头一遭吧?”
“你这么一说,一想还真是。”
自打岳长信走了狗屎运抱上了颐和轩的大腿,他这膳间里就只做颐和轩的饭菜了,别的主子的饭菜也做,但是都是不受宠的位份低的嫔妃。那些人的饭菜根本花不了多少心思,费不了多少事儿,偶尔有位份高的妃嫔也想起岳长信的手艺,想吃他的拿手菜,也会过来点一回,但是那都是偶尔。谁让现在皇上的御膳大多也是出自他这膳间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管长安那边的小徒弟和时意那小子来传膳,一股脑的就往岳长信那里钻了。
说起来真是让人眼热,就这还敢说祖坟上没冒十七八股的青烟,打死他都不信。
岳长信这坏痞子,最爱肚子里装蒜!
“哎,我说,都是哪几位主子,熙婉仪主子宴客可是个稀罕事儿。”
岳长信笑米米的看了一眼费良工,“想知道啊?”
“那是,这不是闲着无事,你说道说道啊。”
“没功夫,自己打听去。”岳长信大手一伸,就把膳间门给关上了。
费良工差点碰了一鼻子灰,隔着门把岳长信骂了一回,这才背着手往自己的灶间去了。回头,庄明路就从膳间里出来,一路往长乐宫跑了。
自打上回内廷府的供应给御膳房的菜肉出了问题,上头那位给换了之后,这段日子御膳房的小太监们也换了不少,连带着吕升荣、费良工跟岳长信几个人都有些胆战心惊的。这几日才稍微松缓了些,跑个腿什么的也是要当心的紧。
颐和轩的宴席就摆在了偏殿里,这里寻常姒锦不太过来,她跟萧祁用膳都是在明间里比较自在。今儿个将这里收拾出来,窗子打开就能看到一院子的鲜花开得正盛,屋子里的摆设多以玉石盆景为主,墙上挂了几幅前朝的古画,多以常见的花鸟为主,也并不怎么名贵,只是添了几分清雅之气,倒是跟颐和轩熙婉仪这个珠子的嗜好一脉相通的很。
众人团团坐下,姒锦亲手执壶为各位斟酒,谁曾想还未举杯,管长安就带着人笑米米的来了,对着大家先行了礼,这才说道:“皇上知道诸位主子在一起玩乐,国事繁忙皇上无暇分身,特命奴才赏了酒菜给诸位主子助兴。”
管长安身后站了十几个小太监,人人手里端着一盘菜,上一盘菜就唱一回菜名,姒锦带着人先把桌子腾出地来,又跟众人谢了恩,管长安办完差,笑米米的说道:“奴才这就告辞了,诸位主子尽兴。”
皇帝赏菜这可是莫大的荣幸,但是管长安话里是皇帝赏给大家的,可并未说是因着姒锦的缘故。一时间这屋子里人人脸上喜气洋洋,就连一向端庄大方的贤妃面上的神情也跟饮了酒般带着几分嫣红。
这一顿饭当真是吃的相当的尽兴,因为是御赐的酒,人人都多喝了几杯。姒锦是主人自然要陪着,一来二去便喝的有些酒意上头。
齐荣华素来不贪杯,旁边窦芳仪虽然面带兴奋,到底不敢忘形,又有了齐荣华的提点,因此也是格外的自律,并未出格。
这边姒锦被梅妃跟贤妃拉着说话脱不开身,那边就看到李昭仪悄悄起身出了门,齐荣华心中一凛,就看着窦芳仪说道:“我去更衣,你先稍坐。”
窦芳仪听了这话,连忙拉着齐荣华,“齐姐姐,我也去。”
齐荣华眉心微蹙,也没多作犹豫,眼看着李昭仪已经出去了,就忙点点头,“那就一起吧。”
玉贵嫔已经有了五六分的醉意,扯着姒锦的袖子净说些拈酸吃醋的话,隐有撒泼之嫌,因此并未察觉这边几个人都不见了。
除了主子们,还有主子们带来的宫人,云裳跟花容要顾着殿里伺候,外头这些宫人就交给了金织玉绣照顾。颐和轩里能用的宫人份例也就只有不足十人,现在主子奴才来了就有十五六个,因此这会儿颐和轩里是看不到一个闲人的。
齐荣华跟着出来,抬头一扫,就看到李昭仪的背影在净房那边一闪而逝。想了想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