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马场,看见不少的锦衣公子在射靶子。
嚷得最大声的还是刘曦,笑得最大声的人,沈姮定睛一看,不正是八皇子吗?
秋意在旁说道:“我家公子说,八皇子性子洒脱,从不顾忌世人目光,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看小孟大人自成了亲后,看谁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沈姮笑笑,没见过这么爱充大人的。
秋意扑哧一乐。
俩人正边走边说着话,就见刘芷月冷着一张脸带着几个婢女从前面匆匆走来。
想到上回在船上见面,刘芷月应该也是不想再与她有瓜葛,沈姮站到一旁,微低着头让其走过,没想刘芷月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
“沈姮,真巧啊。和我一块走走吧。”
沈姮抬头,见她着急地看着自己,似有什么事,只得点点头。
秋意和宁王府婢女们跟在四五步外。
听完刘芷月所说,沈姮一脸惊讶:“沈家人也来了?他们怎么进得来?”
“我不知道,但沈妍一直想着嫁入贵族,她若做出不得体的事,你我都逃不了干系。”刘芷月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到时,她对沈家做的那些事也会被扒出来。
以前她因为不甘心和愤怒做了许多现在想来后悔的事,做事的手段如此不成熟,只让恨意支配,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刮子。Μ。
“你指的不得体的事,是什么?”湿身?下药?勾搭?沈姮能想到的就这几种。
“都是那些肮脏事。”想到自己也曾对沈姮做过,刘芷月一时神情不太自在:“总之要赶紧找到沈妍,我担心的是有心之人故意针对我,尽管母亲已经为我把所有知情的婢女发卖的发卖,打死的打死,可难保还有人从中猜出来的。”
沈姮叹了口气,所以说,都重生了,干嘛这么想不开做出那些事来:“围场那么大,能从哪去找?”
“这儿。”刘芷月的目光落在玩箭的八皇子身上。
沈姮想到那天在茶楼刘芷月所说沈妍想做八皇子侧妃的事,还有那日沈娴在她铺子面前跟她所说的话,这个沈妍,沈老爷已经在为她张罗婚事了,竟然还惦记着嫁入贵族。
“从小就自以为是的妄想着,长大了还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刘芷月气恼,叫来下人吩咐着:“你们看着这里,照我方才说的话做。”
“是。”
“希望你早点找到沈妍,我先走了。”
“你不许走。”见沈姮不太愿意的样子,刘芷月道:“她真做出糊涂事,你也会受她牵连。”
“我只是一个人,也没像你这般多的仆妇,能做什么?很多地方都进不去。”沈姮觉得自己在与不在没什么区别。
“那你陪着我。”这些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她现在虽然积极融入宁王府,可只有与沈姮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才是真正放松的,刘芷月说不上心里的感受,既想老死不相往来,又觉得她们比较亲近。
“你害怕呀?”
刘芷月瞪了她一眼:“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我走了。”
“不许走。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刘芷月心里都快急死了。
明明是心里怕,沈姮笑道:“哪有人要做点什么事的时候,是在白天动作的?晚上才比较方便是不,白天得踩点,你不是有经验吗?”
刘芷月被噎了下,踩点?随即想到了什么,唤来婢女轻声吩咐了几句,婢女匆匆离开。
“那边有马术赛,我想去看看。”沈姮指了指不远处,见刘姑娘一副没什么心思的模样,道:“冯嬷嬷说像你们这样的世家女,从小就被教导处事不惊,遇事不乱,行稳致远,看来,你还有得学。”
“不用你说。你不是要看马术赛吗?还不走?”刘芷月冷着脸朝着马术赛走去,旁边遇到几个熟识的贵女,立马浮上温婉的笑容点头颔首。
沈姮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赛马,以前几乎从来不看。
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见到宁王府的嫡女来了,都让开了一条路,旁边身份式微的女眷们朝着行了一礼。
沈姮有种狐假虎威之感。
俩人刚站好位置,八皇子和刘曦也已经过来了。
“姐,你也来看我赛马吗?”刘曦上马朝着四周一看,见到胞姐时高喊:“你看着,我今年一定拿第一。”
“自个小心点。”刘芷月难得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来,在宁王府,只有这个与原主一起长大的弟弟是真心实意地拿她当亲人,其余的人,哪怕是父母也有各自的算计,收回目光时,见沈姮正在下注的地方和人说说笑笑。
竟然和下人聊得这般欢,刘芷月眉心微拧,她有时觉得这个沈姮像大家闺秀一样,但她偏偏能和下人玩得开心,眼中没有半点瞧不起人。有时觉得她不过就是蝼蚁之辈,可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又像是个极有教养的人。
见她过来,刘芷月问道:“你下注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