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额上有细汗,又忙去绞了汗巾来擦,好不容易见他面色有些平静下来,将汗巾放回架子上。
沈姮也才有空打量起这间屋子来,很简单,就一桌一椅一床,还有个小书架。
“这些书。”沈姮翻开,每一页上都有批注,这些字流水行云间透着沉静稳重,这是陆大人的字迹,跟两年前送给谢俭的墨宝一模一样。
这是陆纪安的宅子吗?
沈姮又翻了另一本,并不是书,而是一本手写的稿子,只写了两个字,正要随手一放时,发现书里夹了张纸,抽出一看,写着一行字:ωWW。
一世劝人以口,百世劝人以书。
正当沈姮想着这话的意思时,听见床上有动静,忙走过去,发现陆大人神情并不安稳,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竟然发起烧来了。
因大夫交代过会发烧,沈姮也不慌,只拿过汗巾给他不停地擦去额上渗出的汗珠。
此时,陆纪安缓缓睁开了眼睛,当看清眼前的人时,有些微怔:“沈姮?”
“大人,你醒了?”沈姮高兴地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姮将古锋来叫她的事一说。
“荒唐。怎可叫你来照顾我?”陆纪安见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人,虚弱地道:“你赶紧回家。今日之事不可对外多言,与你名声有毁。”
“我若走了,就没人来照顾你了。”沈姮知道礼教苛刻,但陆纪安这般模样,她也不能一走了之呀,若不是真的没办法了,古锋又怎么可能来叫她呢。
“我无碍。”
“大人发着烧,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哪里无碍?”
陆纪安确实浑身无力,发的烧也让他有些昏昏沉沉,但男女大防必须谨守,他不可害了沈姮:“沈姮,我真的无事,你……”猛地睁开了眼睛,只因沈姮的手放在了他额头上。
“大人,该吃药了。”越来越烫了,沈姮收回手,拿出一旁盏中温着的草药放桌上:“大人放心吧,我来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爱惜自己的名声,也爱惜大人的名声,所以一定会格外小心。你这模样,我今晚是不会回去的。”说着扶起他。
陆纪安此时只着了件内衫,其余的皆被大夫给脱了去,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这般不体面的跟一女子相处:“沈姮,我自己来。”
沈姮知道陆纪安有着极好的教养,克己慎独,守心明性,但现在这情况,他一个人根本撑不过来,因此并未听他。
“沈姮,多谢了。我自己能来。”陆纪安再次开口,希望她能放开自己。
直到用枕头将他头微垫高后,沈姮这才收手,将草药端过来给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哎,她啥样没见过呀?这么大的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陆纪安不自在地接过草药一饮而尽,抬眸见沈姮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略微不自的咳了声:“我没事了。”
“大人不必介怀,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沈姮倾身又帮着他盖被子。
不必介怀?陆纪安看着眼前的正专心给她盖被子的女子:“你这般照顾一个外男,可为阿俭想过?”
“没有。”
陆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