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并非真的想掐你。”他只是想吓一吓她,却没控制好力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手劲这么的大,谢俭一脸的悔恨。
“都过去了。”瞧,她现在都能自己说出来了。
是啊,都过去了,只每每想起,谢俭这心里就会内疚,很想告诉她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只是这样的话已经说过好几次。
只能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绝不能再犯当初的错,谢俭道:“阿姮,有些人面对别人的宽容和善良,不见得会领情,反而会变本加厉。你要有戒备心。”
除了家里人,他不信任何人。
“我知道。”作为一个工作过的社会青年,沈姮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过分善良是一种傻:“我会选择原谅,或者说我想得开,不是因为能受委屈或是真那么的大度,我认为有些伤害,是可以原谅的。”
她知道人心多变险恶,但也看到很多大善之人。她就普通得多了,只能说作为一个混过社会的年轻人,她还是有这个能力去消化这种事的。
有些伤害,是可以原谅的?谢俭看着沈姮温和清澈的目光。
“很多事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能明白别人的难处。”谢家的一切她看在眼里,谢俭的选择,她可能无法认同,可人走到了绝路,能怎么办?刘芷月的事也一样,她不认同小姑娘的做法,只她做出这样的事,也是因为有那样不幸的根源。
也幸好,事情的发展没有到最坏,要不然,她也没法做到大度和良善。
谢俭原本心里温暖和动容,一想到阿姮也是这么去明白别人的,心里就有几分不乐意,阿姮只要对他好就行。
“就让那些折腾到我这里为止吧。”伤害到她这里为止,若她受一点委屈,能让刘芷月走出来,也让自己的生活得到平静,那她来做那个不计较的人。
没完没了,只会害人害己。
谢俭握紧了拳头,为什么是阿姮来看淡这件事,凭什么要阿姮来明白别人的难处,这样的委屈凭什么要阿姮来承受。
见谢俭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沈姮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温声道:“阿俭,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后我的生意也想像孟家一样,开遍整个大丛,一年有几个月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每天都活得开开心心的。”
“你一定能做到。”他会帮着她。
沈姮笑笑:“所以,去纠缠这些恩怨做什么呢?”过日子要花很多的精力,放在这种算计来算计去的怨恨上,不值当的。
一味的沉沦,还不如拿出勇气,用这点时间去努力把生活过的更好。
美好的以后?谢俭看着眼前这张对以后充满了期待的面庞,想到自己最近所做的事,父亲的冤未申,兄长也没有相认,他在算计中沉沦,他的以后会美好吗?
不管他以后好不好,大嫂,旻儿,阿姮的以后一定要美好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
转眼便是一月,哪想这一月还没过几天,大雪就倾压,连着两日,瞬间天地洁白,夜晚亮如白昼。
中午时分,沈姮正打算回家,铺子的伙计就跑进来道:“你们知道吗?定国大街的广聚楼被抄了。”
定国大街是皇都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广聚楼在这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酒楼,听说吃上一顿饭最便宜的起码也要几十两银子。
沈姮先前就想着等大发了肯定要去壕一顿的,没想到还没等她壕,人家倒闭了。
“这么冷的天,也没啥生意,咱们去看看热闹吧。”一伙计提议。
“走。”沈姮立马符合,市井气息瞬间上升,这种现场可比短刷视频来的抓心。
有几名伙计嫌冷不愿去,留下看铺子,沈姮便跟着几名掌事和伙计看热闹去了。
定国大街就像现在的奢侈品一条街,普通老百姓没事很少来这里,看了也买不起,徒添羡慕的目光而已。
孟家在这条街有三个大铺,沈姮是为了学习而来,因此去的都是比较亲民的几家铺子,如今也算是小有基础,正打算年过后去大掌柜那送点东西,让开个后门调去大铺子深造。
广聚楼前早已围满了人,不仅如此,周围酒楼,茶楼等各大楼上的客人都扑了上半身出来看着热闹。
“别挤,挤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人群里时不时地有人嘀咕。
“那你别看啊,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你再挤试试,后来的排后面去。”
沈姮趁着几人在吵架见有个漏洞就厚着脸皮挤了进去,哇,好多官府的人啊。
“这位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沈姮好奇地问身边的男子。
“听说是广聚楼的两位东家杀了人,开着这么大的酒楼,赚了这么多银子,还这么想不开。”一男子摇摇头。
“听说广聚楼东家的背后可是有宫里的人撑腰的。”
“好像在说被杀的那人背后也有宫里的人。”
那人一脸恍然:“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