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些不习惯。
刚才的场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顶多是虚惊一场很快就被抛之脑后。而向来情绪内敛的谢追却因此耿耿于怀不说,情绪还外漏的厉害。
他和谢追之间的关系,一开始完全可以用那句至亲至疏来形容。其实若不是碍于那些默认习俗,例如什么新婚之夜不圆房,就是看不起新妇或者新夫郎。
当晚他不见得会碰谢追,他们可以慢慢接触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在一起。
可从他把谢追从谢府接到王府,他就想过给谢追这份该有的体面。
谢追以小哥的身份嫁给他,如果当晚两人没有任何动静,即便是在他的王府内,也没有永远的秘密。碍于很多操蛋的事,世人看待谢追的眼神只会更加鄙俗。
哪怕他用其他方式澄清,世人还是不会相信。
他倒是不在乎流言蜚语,谢追可能也不会在乎,可谢追是小哥身份。世人对小哥和女子远不如对男子宽容。更何况他们既然成了亲,成了一家人,完全可以避免的事又何必多经波折。
新婚那晚他试探了,谢追对自己小哥的身份并不排斥,他甚至还问了自己的新婚夫郎有没有喜欢之人。
现在两人相处几个月,已经在彼此的生命中多许多抹不掉的痕迹。
谢追会担心他,他也会更加在意谢追的心情。
没有特别的轰轰烈烈,只有细水长流般,润物细无声的侵入。
渐渐的,生活侵染了彼此的痕迹。
这种感觉并不坏,至少萧善很喜欢。
萧善用力抓了抓谢追的手,然后他微微一笑认真回道:“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他笑起来如朗朗明月,容颜清隽俊美,眼中半是笑意半是再认真不过的保证。
谢追觉得最好的诗人恐怕都描写不出半分有关萧善此时的神态。
对着这样的人,谢追恍然想,他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明明萧善也没做错什么,他却给人甩了脸色。
生平第一次,他给人甩脸色,对象却是萧善,而这人并没有因此生气。搁在几个月前,这种事他想都没想过。
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谢追的舌尖划过薄唇,他抿着嘴道:“王爷,我不是故意……”
萧善抓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他打断眼前之人要说的话,“你担心我的安危难道还要分故意和有意吗?”
谢追不再吭声。
萧善垂眸盯着他的手,然后他道:“你总是王爷王爷的叫我,人前也就罢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没想过换个称呼?”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换个称呼?
夫君二字差点突口而出,谢追堪堪咬住了舌尖,阻止了要说出口的话。
脑中却因此想到了往日夜晚的逼迫和混乱,为了把这些驱赶走,他眼神有些乱,忙道:“那王爷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