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太傅的孙女,世家大小姐,怎么能去寺庙那?种苦地方!
就听到萧祁白坚决道,
“父亲,这个家,我的妹妹我还是管教得了的。若有人好好教导,明容也是个好孩子,而不是现在这副自私自利的模样。若任由她再?这么下去,等酿成大祸,萧家满门也保不住她!”
“您要是反对,等殿下亲自来处置,以殿下的怒火,可就不止是这样的处罚了。刚刚若不是阿泠拉着,明容现在已经没命了!”
萧明容白着脸,害怕得眼?泪不断涌出来,涕泗横流。
——
云泠的院子里重重戒严,重兵把守,谁也不能靠近。
云泠流了太多的眼?泪,好像已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眼?睛酸疼得要命,连眼?皮都泛着肿。
她与谢珏之间是一场冤孽,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她。她又?该怎么办呢。
他总是那?么对她,强迫,囚禁。而她,谎言有时候说太多了,连她自己都要恍惚了。
可是她从梅阳县开始,处处妥协才走到了现在。
她其实并不想入宫,也不想当太子妃。
绿衣在外敲了敲门,接着推开门端了热水进来,将帕子浸湿拧干了,恭敬地递到云泠面前,“小姐,暖暖眼?睛吧,不然明天?眼?睛要肿了。”
云泠点?点?头,接过来,将帕子敷在眼?皮上?。
温暖的热气打下来,让泛疼的眼?皮都舒适了一些。
绿衣迟疑了下又?道,“殿下让奴婢伺候小姐用饭。”
“殿下说了,要看着您全?部吃完。否则奴婢……”
就要受罚。
云泠身体?僵了僵,沉默了片刻道,“端过来吧,我也没有想过要绝食。”
从他下定决心要立她当太子妃开始,从梅阳县到现在,她被?裹挟着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犹豫过,迟疑过,感动过。一路上?她也曾想过要与他好好谈谈。可是无论怎么想,都知道最后的结果也无非就是这样。
他不会放过她。
所以最后她终究是妥协了,也狠不下心了。她已经习惯他的怀抱,习惯他的爱了。他给?她这世上?几乎所有男人都不可能做到的承诺,他为她一退再?退,她还挣扎什么呢。
糊里糊涂过下去又?有什么不可。他的宠爱之下,她也可以幸福地过一生。
可是她这一生,无可奈何的事太多了,无法选择的事太多了,失去的东西也太多了。总是不得圆满不偿所愿。
萧明容的意外就像是将她已经放在阴暗角落不见天?日的箱子忽地打开了,让她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也有了再?次挣扎一次的想法。
……
禁卫军将整个萧府都戒严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萧府内风声鹤唳,沉闷而凝重。
厢房内,谢珏收到一封云泽布政使?送来的奏报,上?面写了他这些时日严查原布政使?的行踪轨迹,终于查到一丝蛛丝马迹。
秦毅受人挑唆就能愚蠢地将二十万两赈灾银全?部吞并,那?么大笔银子,自然是有大用的。只是谢珏急着回京没有时间严查罢了。
新?的云泽布政使?上?任以后,日夜翻阅秦毅留下的书?信往来,交往范围,又?精心地去查了那?个向秦毅进谗言的谋士的生平往来,一开始是没有查出什么的,那?谋士也咬死了只是想在秦毅面前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