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但是世事难料,她自己也得担当起来。
将来为一家主母,理家管事自不必说,将来孔姑娘进门来,想来也不会吝啬对小姑的言传身教,可是做主母的,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教养子女。
母亲虽未明说,但言传身教下,妹妹还是知晓善恶同礼数分寸的,性子也要强,只是不知到了谁的嘴里,就成了小性儿?林沫揉着自己胀疼的太阳穴,对着黛玉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来。
离他出孝,其实不算很远了。
在这之前,得把一切安排妥当。免得那些没命算计的想多余的心思,真真可笑了,大门口的匾额挺气派的啊,靖远侯府四个字多大气,他们是当自己还是国公府不是?一个个地敢把手伸头上来。不过想想人家忠靖侯保龄侯兄弟两个也没被贾母这个姑姑给多少好脸子,心里又忍不住唾了一口。
保龄侯当着差,忠靖侯也曾经领过兵,这兄弟俩还在省吃俭用地还亏欠国库的银两呢,那王家自然不必说,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的,但没跟史家一样还躺在祖上的功劳簿上吃老本,顺便把鼻孔抬得朝天。这传说中的金陵四大家族,是把那些残的缺的脑子有问题的,都给挪到了贾薛两家去了吧!
他悄悄的想,其实王家,同薛家还有贾家是有仇的吧?
容嘉如今领了差事,他倒没有在翰林院熬资历,皇帝任命他为太常寺奉礼郎,管着皇家祭祀,最最清闲不过的官儿,着六品冠带,享七品俸。容嘉初时也摸不着头脑,跑来问林沫这个官职如何,林沫笑道:“人说,非翰林不得入内阁。”
“我知道的,有父亲在,我也不用太过出挑——登阁拜相的,我也不合适,这……”
“太常寺卿正三品,不能说是陛下宠臣中的宠臣,至少是心腹中的心腹。”
“啊?”
“自崇元帝先例,礼部同太常寺时常换人,陛下这是在拉拢姨父,你且看着吧。若是姨夫真的愿意告老还乡,那你的好日子就真的来了。”林沫摸了摸他的脑袋,“运气忒好,前人替你把路都开好了。”
容嘉听得更傻。
“不过,怕也是在牵着姨夫,毕竟,你如今这个位,不上不下,若上头人记着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妙,可若是姨夫惹了上头不高兴……”林沫叹道,“幸好姨夫向来谨慎。”
容嘉这才笑起来:“我懂了。”
“懂了就好。”林沫酸溜溜地道,“你小子运道好。”
“表哥运道不比我差——我听说景宁郡君已经到了京城,住在公主府里?”
林沫笑了笑:“我还挺说,你娘也想来京城给你相媳妇呢!”
容嘉怪叫一声,扭着林沫不依。
林沫一脚把他踢开:“跟姑娘似的,丢不丢分。”
第 34 章
和惠大长公主千里迢迢赶来京城,自然不独独为了孙女的婚事。以他们孔家的声望地位,便是叫林沫回山东迎亲也宜得的,更何况离他出孝还有一年,孔静娴的年纪也不算大,实在没必要着急,叫人看了笑话去。她来,是为了另一个孙子的婚事:八百年没联系的皇兄忽然来了信,有意为孔家嫡子与忠顺王的小女儿雅宁郡君指婚。
和惠是个极重规矩的公主,其生父端亲王为宗人府宗令,自她被太皇太后收为义女后便一直对她执君臣礼,其后她又嫁入孔家,对于规矩礼数四个字十分看重。因而,也就不大瞧得起这位雅宁郡君——明明不过一个庶女,仗着忠顺宠妾灭妻,撒娇着要请封为郡主,虽事后遭礼部、宗人府、御史等联合进谏给拦了下来,但是好端端地毁了皇家名声!这么个骄纵的郡君,孔家怎么可能要?皇兄把孔家当成什么人了。因而她与儿媳长孙氏一合计,上京,来同宗人府先通口气。
她年纪身份都高,在宗室中说得上话,连太上皇都高看她一等,她进宫同皇后说了一声,告诉太后,她是来挑孙媳妇的。
一个挑字,把忠顺王气得摔了杯盏。
这样一个长辈,自然是值得拜访的,不过林沫不是那等轻浮之人,公主的门第不是那么好踏,何况他如今是在孝中,未得公主宣召不便登门,再者说了,景宁郡君在公主府待嫁呢,他贸然上去,容易叫别人说郡君的闲话。
水溶对于他这种把好好的拉关系的机会扔一边的行为表示不解:“怎么了?我真不记得,你林侯爷是会把到手的结交机会放过去的人。你快要出孝了,大长公主深得两位帝君的心意,她出嫁前,崇元皇帝甚至废除了公主宣召驸马的祖制,你若得她为你美言几句,还愁出孝后的前程?”
“没有去特意交好的必要。”林沫随口道。
不管他是否去刻意结交,都是大长公主的孙女婿,人人都有私心,和惠公主当年自请和亲西藏,以报帝后的恩情,不得不说,以退为进,将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扶上了端王的座位,并领宗人府宗令之职。可见也是个有远见有魄力的。若说她没有私心,何故崇元时的亲王都泯然消散,唯独端王府屹立不倒?既然景宁郡君是她最宠爱的孙女,那么自己这个孙女婿,实在没必要上赶着凑过去叫别人有话说。
水溶冷笑一声:“你觉得忠顺王和和惠大长公主二人若起了间隙,太上皇会帮哪一个?”
“这可难说,不过,若是北静王爷你有两个素来信任怜惜的孩子,一个天天管你要东西,一个一直默默地替你分忧解难,难得才有一求,你会答应谁的要求?”林沫挑眉。
水溶默默地举起杯盏,轻呡了一口。
“听说皇上给王爷指婚了?大喜。”
“什么喜不喜的,不过,幸好是周家的姑娘,有周翰林那个老古董在,我也有借口先回绝了忠顺王安排来的侧妃。真是够了,这几年,自己先把侧妃的位子填一填吧,回头来几个庶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