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三天后,周唯一可以出院。乔婉正帮着她办出院手续,顾聿飞一会儿开车来接他们。把所有的费用结算好,拿着单据和出院证回到病房。行李早已经收拾好。乔婉看了一下手表,笑着说。“咱们再等一会儿,一会儿顾聿飞就来了。对了,你家地址在哪里?回去有人照顾你吗?”
周唯一一直都在等乔婉问自己。乔婉问出话的那一瞬间,她垂下了眼帘,眼角微微泛起了水光。“嫂子,你别担心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没事儿。我拄着拐杖能买菜做饭,我已经习惯了。”
声音很低,里面带了微微的一点哭意。显然女孩想让自己坚强起来。就软弱了那么一瞬间,立刻就清了清嗓子,看到女孩儿咬牙的那一刻,乔婉还是心软了。“你在这里没有亲人,干脆你先搬过来在我家住,我来照顾你。”
乔婉想到自家的房子,那二层的别墅里有那么多房间,在一楼收拾出一间客房给周唯一住并不是做不到。周唯一抬起眉毛,眼神里带了一些惊喜,又惊又喜的望着乔婉,眼睛里泪珠要掉不掉就挂在那里。看起来可怜兮兮,像是一只等着人疼爱的小猫咪。“可以吗?”
乔婉还没等说话,顾聿飞已经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什么可以吗?”
这几天饭店的工作终于忙完,要不是嫂子帮忙,自己也真是分身乏术,想到嫂子累了这几天。顾聿飞真的于心不安。“小周一个人回去,身边又没有亲人照顾,回去吃饭休息,什么都不方便。我想着要不然把她接到我那边去住!”
“不用,嫂子,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怎么还能麻烦你?你放心,我来照顾她。这是我犯的错,自然是得我自己负责。周唯一,你去我们家住。我有宿舍,而且我会让人每天给你送饭。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乔婉听完这话不由得点点头。“小飞说得对,如果他照顾你的话,估计用不了半个月就能把你养胖,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厨。可不是谁都能吃到他做的菜。”
乔婉竖起大拇指。连她都恨不得顾聿飞常住她们家,顾聿飞的厨艺绝对值得拥有。也不知道以后顾聿飞的妻子该多么幸福。周唯一心里暗恨这个顾聿飞,每一次总要在关键时刻跑出来坏自己的事儿。明明马上就要能住进乔婉的家,就能和小葡萄培养起感情,到时候想带小葡萄走,那简直是容易得很。结果可倒好,这个顾聿飞一来,就把自己彻底和乔婉的家弄了个无缘。这个顾聿飞不会是个扫把星吧?专门克自己。脸上带了几分不好意思。“嫂子,男女有别,这不方便吧?”
顾聿飞冷笑一声。“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你还好意思顾及男女有别,有人照顾你,你就别挑了。能让我顾聿飞照顾你,你算是积了大德。”
“小飞,注意点儿态度。”
顾聿飞立马笑着对小婉说,“嫂子,你别管了,这个人我了解。她不是你想象中这么柔弱。”
乔婉眼神一闪。小飞这是话里有话,难道说这姑娘有什么来历不成?眼神在这两个人身上打量一圈。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说这是小飞的女朋友?要不然小飞不会好好地把自己找来照顾这姑娘。而且看样子小飞和这姑娘之间的谈话非常熟稔。“小周,你别担心,顾聿飞是很有分寸的人,你放心好了。他既然说照顾你,肯定会照顾好你。再说我还带着一个孩子,恐怕也会照顾不到。”
周唯一根本没办法拒绝,只有借着顾聿飞她才能见到乔婉,才能拉近和乔婉的关系。这三天的时间在医院里,算是手段使尽,百般的讨好。才和乔婉已经是像朋友一样。要是自己回家去,那恐怕就没有任何理由找上门儿去。回家肯定是不能回的,再说了,自己住的地方是宾馆,总不能告诉人家,她成天住在宾馆里。“那好吧,谢谢你,顾聿飞。”
乔婉拿着拐杖,脑子里灵机一动。“小飞,赶紧把小周背下去啊。靠她自己走。哪年才能走下去?”
顾聿飞看了看周唯一那条打着厚厚石膏的腿,顿了一下。大踏步上前弯腰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手臂从他的腿弯伸过去。避免碰到打到石膏的地方。周唯一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抱出了病房。靠在顾聿飞结实坚硬的胸口。周唯一故意没有用手揽着顾聿飞的脖子。她双手悠闲地放在身前,这个姿态会加重顾聿飞抱人的困难度。本来以为会给这个男人增加难度,却没成想这人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身材高大,而且力气特别大。抱起来她仿佛就是抱了一只小猫咪一样,走路气不喘,心不跳。还有时间回头招呼乔婉。“嫂子,那个行李一会儿我上来拿吧,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不用这么一点行李还拿不了啊,你赶紧走,小心一点儿。别碰到人。”
顾聿飞轻松地抱着她直接下了楼。把她放进副驾驶的位子里。松开手的那一刻,周唯一的头发却挂在了顾聿飞胸前纽扣上。两个人立刻纠缠在一起。“疼疼疼疼……”周唯一急忙一把用手扯住了顾聿飞的衬衣。顾聿飞感觉到那双手仿佛柔弱无骨,偏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香味,也不是肥皂,香皂的香味。就是一种淡淡的体香。尤其是那双手慌不择路的,在自己胸口乱摸。“我不动。你也别乱动。你再动头发就扯下来了。”
顾聿飞一只手钳住了她的手。弯下腰,身体往前靠了靠,果然勾着头发的地方瞬间就没有那么疼痛。周唯一想往后躲,结果没想到又扯痛了头发。顾聿飞急忙往前靠了点,周唯一几乎没有地方可以避让。相当于是靠在顾聿飞的怀里。“不是告诉你别动吗?”
“你以为我想动啊?你靠我这么近。”
周唯一白玉一样的耳朵迅速红了起来。顾聿飞低着头眼神落在那雪白小巧的耳垂上,看着耳垂迅速地一点点被染红。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会害羞。不由得收起了笑容,仔细地把钩在胸口纽扣上的头发解了下来。“好了!”
周唯一急忙抬起头。顾聿飞一个没有防备,被她的额头狠狠地撞在了下巴上。闷哼一声。顾聿飞急忙转身,眼眶里已经控制不住地涌出泪水。任谁被撞了下巴咬到了舌头,恐怕都不会不流泪。周唯一立马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但是声音里依然是忐忑不安的问道。“顾聿飞,我是不是撞到你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撞到你。”
“不用你看,我没事儿。”
顾聿飞咬着牙帮嫂子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里。先把乔婉送回了家,他才开着车带着周唯一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的宿舍就在程宅的旁边。房子是独门独院,只有三间房,可是收拾得非常干净整齐。每个礼拜会有阿姨过来打扫卫生。车子停在门口,打开了院门。顾聿飞打开副驾驶的门。周唯一理所当然地伸出了双手。“抱我啊!”
顾聿飞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怎么这会儿我嫂子不在了,也不装了?”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怪怪的,对着别人都在装,对着自己仿佛毫不介意被自己看穿。“嫂子在的时候,你不是也在装?彼此彼此!谁也别嫌弃谁。”
周唯一一脸嫌弃,“你抱不抱?不抱算了。”
转身找拐杖。“抱就抱!来吧。瘦得和小鸡崽子一样,抱你还不是个菜。”
顾聿飞一边嫌弃一边伸手。驾驶位置的窄小,让顾聿飞皱眉。“等等!”
顾聿飞弯腰勾起周唯一的腿,小心地避开石膏。挪到车子外面,才示意。“勾着脖子。”
这个女人要是再故意制造难题,他不介意让她自己拄着拐杖走进去。谁承想那个刚才还一脸坏笑的女人,现在乖巧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双手臂柔软地挂在他脖子上,娇声娇气地靠在他的胸口。“谢谢你,顾聿飞!”
吹气如兰,顾聿飞忽然就被这个略带妖气的表情逼的喉咙梗住。目光不由自主地注视她捏紧裙摆,随着这个动作,露出越来越多修长的大腿轮廓。一股逗人升起的热气在他体内引爆了什么,让顾聿飞觉得整个身体都在随着这股余波扩散着震撼。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再拉高一点的话……顾聿飞受不了了的念头,才闪过他的脑海,下一秒钟他的手已经扣住她的腰,大手从腰背后面紧紧地扣住她,另外一条臂膀从腿弯穿过。划过那一条让人心神不宁的裙子。一把就把她抱离座位。周唯一惊叫一声,本能地抓住他的上臂撑住身体。“你慢点!”
他的喉咙干涩,汗珠冒出他的前额。“别在男人面前拉你的裙子,除非你对他有意思。”
低声地咕哝。心里暗自腹诽,这是一双他见过最美的腿,修长柔韧,肌肉匀称。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运动的结果。光是看着就会产生无限联想。周唯一说不出话来,勉强自己唇边带着诱惑的笑容。“你以为我想?你撞我的时候穿着裙子,我有什么办法!”
强烈明显的欲望在他半眯的眸中燃烧,而她只要不是傻子无法忽视,和其他的那些色眯眯的男人不一样。顾聿飞浑身都是一种慑人的气氛,她在他怀里连一向十拿九稳的调笑都不敢。这个男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周唯一仍抓着他的上臂的肌肉,感觉到他臂上的热度。一个厨子居然有钢铁般的肌肉鼓胀在她的手指下。想象穿着白色厨师服挥舞炒勺的样子,她的心一个踉跄。突然领悟到自己所感受到的情绪激荡。心痒难耐的感觉从心底滋生。周唯一开始结巴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我是说,我没想到……”她停下来,因为她说不出她无意挑逗他。她刚才就是有点玩火自焚。他低头看她的腿,裙子仍然半撩在大腿上,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她的纤腰,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抱着她大步向前。“我知道,你怎么可能对我……有感觉!”
顾聿飞咕哝,声音仍旧沙哑。知道个鬼!他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他走得飞快,用速度影响自己的思维。否则他可能会冲动投降。他只需要用手滑进她裙底……顾聿飞瞬间震惊地捏碎这个思绪,因为再住下想,他的控制力就要粉碎。天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饥渴到这个程度?明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怀好意,还会对这个女人有……顾聿飞脸色更加阴沉。这种冷硬的疏离,让周唯一很自然就感觉到。不由地撇嘴,早就说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比自己还快。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看男人的心,比那针也大不了多少。眼前这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刚才还一脸笑意。离开了乔婉立刻对着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顾聿飞抱着她走进了房间,把人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放在了身后。“你坐一下,我去拿行李和你的拐杖。”
周唯一惊呼一声。“顾聿飞,你可真行,你是住在猪圈里吗?这屋子也不收拾一下,你平常就是这样住的吗?”
顾聿飞有点儿尴尬地扫了一眼客厅,平日里阿姨三天会来给自己打扫一次卫生。可是刚好今天是第二天,阿姨明天才会来打扫卫生。衬衣扔在了沙发上,袜子和换下来的衣服就那样大刺刺地扔在茶几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地上茶几上都是烟灰。“不想住猪圈,那我送你回家。”
顾聿飞烦躁地想要把这烫手的山芋送回去。他这会儿终于明白周唯一为什么说男女有别,两个人孤男寡女在这屋子里待着好像有点儿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