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乔婉出了院。有郭月如在身边,的确省了乔婉很多事。何主任和玉梅也是一天五顿饭,给乔婉专门做好。玉梅也算是个经验老道的妇女。郭月如好歹做过那么多的任务,这妇产科的主任做得得心应手。有她这个专业人士在旁边指导照顾孩子,照顾产妇,确实要比一般人更科学。更重要的是有郭月如在身旁,基本上他们俩给孩子都用的是纸尿裤。用尿布的时候少,而且郭月如从上京过来顺带拿出纸尿裤简直是最好的理由。这种偏僻的地方没有纸尿裤可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在何主任和玉梅的眼中,人家大地方来的人自然和他们小地方的不一样。见识过的东西自然也和他们不一样。乔磊见到了妹妹乔月。“乔月,你嫂子最近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了?我嫂子不是出差了吗?还没有回来啊,这一次出差时间可够久的,哥,你是不是想我嫂子了?”
乔月打趣自己的哥哥。“你嫂子不在,我是有点儿不习惯,可是你嫂子这次太奇怪了,你嫂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去投稿以外,上街逛一逛,平常很少出去。出差的时间那就更不用说,基本上没啥出差的机会。怎么好端端的就出差了?本来告告诉我出去几天,结果前两天给我打电话回来。说这个月回不去了。”
乔磊总觉得媳妇儿瞒着自己有什么事儿。“哥,嫂子,那个人对你多好呀,自从跟了你又没向你要过彩礼,也没要求过大富大贵,跟你又能吃苦,又能受累。而且嫂子是一个多有本事的人啊,人家有文化都能写了那么多稿子,还能给杂志社投稿。这样的嫂子,你还怀疑嫂子啥呀?”
乔月不解大哥到底担心什么。“唉,按理说你说得对,你嫂子这人哪儿都好,而且对我也特别好。又体贴又温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一次总觉得你嫂子不太对。”
“唉,哥,你别疑神疑鬼的,妹妹现在不在。就剩下我们俩,你要对嫂子好一点儿,不珍惜眼前的人,等到想到想要珍惜的时候,就没指望了。”
两兄妹一提起这个话题就一肚子的难过。这都快一年了,乔婉就这样下落不明。两兄妹都沉默了。乔婉出了月子。郭月如是依依不舍,扔下了小葡萄和乔婉离开。乔婉的女儿因为眼睛黑亮亮的,像一对黑葡萄,所以起名叫葡萄。葡萄很乖,自从出生基本上吃了睡睡了吃。但凡是哼哼,不是饿了就是尿了。也不要人抱,基本上放在床上,一沾床就能睡着,孩子很好带。用玉梅的话说,没见过这么乖巧的小姑娘。平日里有玉梅帮着乔婉,最终也没有雇一个保姆回来。白天玉梅和乔婉两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二妞现在已经长大了,会走路,平日里总是好奇地围着葡萄妹妹转。何主任白天没事儿的时候也会跑到店里来帮着乔婉带孩子。乔婉店里的生意不错,而且生意越来越好。乔婉琢磨着准备开开一家分店。其实就是到批发市场开一个批发的门店也不错。她手里的这些秋衣,秋裤,袜子卖多少年都不是啥问题。最近乔婉就在考虑抓住这个时机。也算是把手里这批货有个处理的地方。她准备到批发市场租两个门面,然后顺带着租一个大的库房。到时候这些货直接放到库房。省得找各种借口。玉梅眼看着天黑了,“老板,你回吧,我一个人关门就行。”
乔婉点点头,平日里何主任都帮着玉梅去幼儿园接孩子。二妞满了一岁多以后就被也被送到了幼儿园。两个孩子都到了幼儿园,这会儿店里面立马轻松起来。小葡萄现在已经九个月。正是调皮的时候,这小丫头现在满床乱爬,稍微一不注意就会掉下床去。嘴里已经会叫妈妈。虽然含糊不清,但是比起同龄的婴儿来说已经算是让人非常惊喜。乔婉抱着葡萄出门。“行,玉梅,那你就赶紧关了店铺,早点儿回去。”
乔婉抱着葡萄往前走,却看到树底下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由得有些疑惑。往前走了走,忽然她一回头,路边的人影躲在阴影当中,要是一不注意还注意不到。乔婉心里有些疑惑,这人看着背影挺熟的。天越来越暖和,日子也越来越长,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居心叵测的男人。乔婉犹豫了一下。不行,这是82年,和以后的时间可不一样。以后的世界因为有天眼,有人民素质的提高,再加上电子产品的普及。大多数路上抢劫的人不多。这会儿可不一样,动不动就会报道抢劫的时候杀人了或者是把谁家的铺子砸了?她倒不担心那些钱,担心的是玉梅,玉梅一个女人每天营业额都在玉梅的身上。万一真的碰到有心人,还容易出事儿。乔婉看了一眼葡萄。小葡萄咬着小手指缩在妈妈的怀里,非常乖巧,不哭不闹。那一双眼睛望着乔婉,仿佛就像是知道妈妈想干什么一样。乔婉刮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葡萄,你知道妈妈想干什么?”
“嗯!”
“你呀,就会嗯。”
小家伙搂着她的脖子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乔婉还是转身返回。却看到路边一个黑影正在纠缠玉梅。“玉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前是狼心狗肺,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是你。那个余寡妇居然勾搭上了别人。没想到他生的也是个赔钱货。”
“玉梅我错了,我以后改,我以后改还不行吗?”
“你就看在两个女儿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和女儿好的。你就让我回来吧。”
“你干什么呢?青天白日,你想耍流氓不成?”
乔婉的一声立刻把眼前的男人吓得松开了,紧攥着玉梅的手腕。“谁,谁耍流氓了?”
路灯底下亮出男人的五官,果然是徐钢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