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静声道:“既然是误会,那便罢了。”
他又看了一眼二夫人,斥责道:“你也是的,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别外面没什么大事,你自己倒是把自己吓坏了。”
二夫人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侯爷起身就要走,唐延年却直直拦在了侯爷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侯爷很是不解。
唐延年道:“是不是涉及二夫人的事,侯爷总是喜欢这样小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这般,侯爷的后宅也能看起来风平浪静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侯爷沉着脸,看着唐延年。
“侯爷就不想知道,那借的银子究竟是给了谁?还是说,事情的真相,对侯爷而言,并不重要?”
“延年,你不要太执拗了。”侯爷耐着性子提醒她,“过刚易折。”
“这是第二次了。”唐延年从容的开口。
侯爷:“什么?”
唐延年再一次强调:“这是二夫人拿同样的事,第二次寻我的麻烦。”
她笑了笑,拿起了被二夫人视作铁证的银子:“为了给我坐实罪名,还不惜在这银子上刻了我的名字,我只能见招拆招,说这是我借给冬梅的,实际上,那举子和冬梅没有一点关系,就是我想帮他,我不仅要帮他,我还要看着他平步青云。”
“你终于承认了,我就说你和那举子不清白。”二夫人激动了起来,立刻就伸手指认唐延年,她愤怒道,“我竟真的险些被你这张巧嘴糊弄过去了。”
大夫人见这形势,想要出言帮忙,刚要起身,余嬷嬷却轻轻拉了拉她的衣摆,示意她沉住气,大夫人又坐了回去,只是目光依旧关切的落在了唐延年的身上。
唐延年看着二夫人,她笑了笑:“我没想在侯爷面前糊弄,怎么,二夫人不给人说实话的机会?”
二夫人被她气到了,她委屈的看着侯爷。
侯爷看着唐延年,他也不知是何时起,她竟然让他这般琢磨不透了,可看着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他竟然又是夹杂着一丝欣赏的。
倘若,她是个男子……
侯爷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轻捋了一下胡须,问唐延年:“他究竟是谁?”
唐延年笑了,他们终于好奇他是谁了。
唐延年看着侯爷,一字一句道:“益寿的未婚夫,梅寒来。”
“益寿……”侯爷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心口蓦然的刺痛了一番。
他闭上眼睛后,缓缓睁开:“那孩子进京了,你为何不告知我一声?”
“告知您又有何用?您还愿意听到益寿和平安的名字了吗?”唐延年淡淡问。
她说着,眸光又略带戏谑地落在了二夫人身上:“二夫人,看来,侯爷这些年确实是宠您,才会让您探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惊涛骇浪。上次扣了书信,这次又是拿银两发作。延年是个没本事的人,但自己亲妹妹的未亡人,想要帮拂一二,应当也算不上什么错处吧?”
二夫人愣在了原地,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同一处栽了两次跟头。
她盯着唐延年:“你为什么不早说?还是,你就是想当着侯爷的面说?”
唐延年含笑看着她:“二夫人费着心思把银子刻名字,我也不想辜负了您。不过,有一点您倒是说对了。”
她顿了顿,平静看着二夫人,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故意要当着侯爷的面说的,上次,您可以是误会,那这次,我倒是真的想问二夫人,延年自问入府后从未想过得罪您,纵然是占了郡主这个虚名,也过去很久了,几个妹妹也都不在意了,可到底是为了什么,竟能让二夫人一直这样憎恶我?拼了命也要捏住我的把柄,将我陷于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