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储秀宫里。
高贵妃将那家书看也没看,便随手于暖炉中丢了下去,呛起一缕黑烟来。
起身,烦躁地踱来踱去,看向下位瑟瑟端坐的陆晚晚,心头更添几分厌烦。
&ldo;只会呆坐在那,倒不知想想法子替本宫分忧,真不知要你到底有何用。&rdo;高贵妃甩袖对着陆晚晚骂道,如今嘉嫔和舒贵人都不在了,她的身边这下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怎教人不愁难。
陆晚晚被喝得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ldo;晚晚不知……&rdo;
高贵妃气急,耐着性子咬牙道,&ldo;你不是精通香道吗,要你替本宫想个法子弄掉她腹中的孩子,竟如此之难?&rdo;
那陆晚晚一听这话,面色登时发白,一跤跪倒在地,&ldo;晚晚只能粗制些香材,万万不会拿这个来做些别的什么啊,&rdo;说罢抬起脸来,怆白的两颊挂起两行清泪,&ldo;求贵妃娘娘莫要为难……&rdo;
膝行至高贵妃脚边,一把攥住了她的裙角,哭得梨花带雨。
高贵妃一向看不得陆晚晚这副哭包相,本就极度不耐烦的心中,被她这一哭闹便更烦躁,&ldo;整天就知道哭!真是个废物,不知本宫要你何用!&rdo;说着便重重搡了一把陆晚晚的肩。
谁知道那陆晚晚,像是没生根似的软骨头,这么一推便一头磕在了桌角,温热的血从额角流下,陆晚晚抬手一揩,鲜红一片,只低头看了一眼,便一翻白眼彻底厥了过去。
高贵妃气得直跺脚,朝屋外的奴才喊道,&ldo;来人将这废物拖出去,这是要将本宫活活气死才行!&rdo;
闻言,从殿外速速进来几个宫女太监,忙得搀起昏倒的庆常在,送回了住处。
那日之后,没过多久,整个宫中都知道了,那庆常在惹恼贵妃,受了重罚,回到宫中后便一直吓得不轻,只能卧床静养。
这会儿,陆晚晚着一身素衣靠在塌上的软垫,额头上的绷带还隐隐渗着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对一旁轻道,&ldo;去将春杏唤来。&rdo;
春杏从舒贵人薨后便到陆晚晚宫中暂避,一直未曾抛头露面,此刻陆晚晚将她唤至榻前,遣走其他下人,低声朝她交待道,&ldo;这段时日,你去密切关注储秀宫,若有一丁点的动静都要来向我通报,懂了么?&rdo;
春杏眨了眨一双杏眼,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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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魏璎珞平白向纯妃告了半天假,去宫外办事,甚特意带了面纱。
一间布置雅致的厢房内,门吱呀地一声从外推开来,来人摘了面上的薄纱。
而那屋内的中年男人闻声回转过身来,只听魏璎珞矮身见礼,道,&ldo;见过高大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