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边看到佐佐木拉开了架势,面对低段位武士的挑战自然不能认输,当下将手中的木棒抛给一个学员,一个起手势示意佐佐木放马过来。
周围的人自觉后退,让出一个圈子。
皮优似乎没有料到来武馆说理还要动手,皱着眉头躲在一旁。
井边冷笑着看了皮优一眼,“先打败糊涂徒弟,我再领教师娘的本式。”
佐佐木大叫一声,黑虎掏心当胸一拳,井边左手一招金丝缠腕,右掌顺势攻向佐佐木的大脑袋。
佐佐木左掌平推,卸掉井边的攻击,再次回敬井边一记窝心肘……佐佐木是硬桥硬马的打法,手是铜锤脚是马,稳如铁塔坐如山,每一招带着风声,极是犀利。
数招过后,我不断摇头,佐佐木的攻击虽猛,但井边却是用巧劲化解,四两拨千斤,毫不费力,长此以往,佐佐木自然体力不济。
更何况,井边根本不必等到佐佐木体力耗尽,只见他瞅准佐佐木一个破绽,揪住佐佐木的衣领一顿乱拳打将下去,拳拳到肉,听声音都让人感觉到疼痛,最后一脚将佐佐木踢飞数尺。
武馆比武点到即止,很明显佐佐木输了。
佐佐木倒地后,狠狠地用拳头捶地泄愤,看来并没有受多么严重的伤。
井边双臂合抱,走到皮优面前,“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跑到我们北海道武馆胡闹,真当我们武馆都是佐佐木这样的混蛋吗?”
“你们打了佐佐木就是不对。”皮优嘴上强硬,语气却弱了许多。
井边笑道:“那你这当师娘的既然要为佐佐木出头,我就来领教一下你的本事。”说便虚手一让,示意皮优上场。
“你让我跟你打,我就跟你打吗?我凭什么听你的。”皮优肉烂嘴不烂。
佐佐木跑过来护在皮优身前,“井边,不要动我师娘,我跟你打。”
井边哭笑不得:“佐佐木,你怎么学会死缠烂打了?”
佐佐木蛮劲又上来了,“刚才我虽然输了,但没服。”
我身旁的少女嘿嘿一笑,“师娘无法无天,徒弟也吃错药了,好玩。不知道佐佐木拜的哪个浑蛋当师父,也耍起浑蛋来了。”却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浑蛋老师”正趴在她的身边。
我用眼光狠狠剜了她一眼,寻思阿猫阿狗也该下场了,怎么一直没有动静,看来我得催一催了。
说完,从口袋中掏出弹弓,一粒弹珠射向枝叶浓密的泡桐树,弹珠撞击树干,发出当的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齐向树上望去。
阿猫正躲在这棵树上,见自己被众人发现,只好从树上显身,跳到院子里。
阿狗却依旧藏身树上,丝毫未动,我心里嘀咕,“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
皮优一见阿猫,登时来了精神,“哈哈,井边的耗子,阿猫来了,今天我将要挑了你们这个破武馆。”皮优话一出口,我心里便是一惊,这位傻大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皮优接着说:“你是井边的耗子,他是阿猫,你可想好了,他是猫,你是耗子,你还敢比吗?”
井边听得不明所以,自己怎么就成了耗子,却不知皮优把他的名字“井边浩司”听成了“井边的耗子”,他看向阿猫,冷冷地说:“两位和这个小姑娘是来踢馆的吗?”
阿猫根本没理会井边,回敬道:“小姐说踢馆便是踢馆,说打人便是打人,小姐高兴了,把你这房子烧了也是可以的。”
井边大怒,“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到武馆撒野,接招吧!”说完,挥拳向阿猫打去。
阿猫竟是不闪不避,迎着井边的拳头欺身而上,脑袋一侧,避开来拳,竟是用自己肥胖的身体将井边撞出去数尺。
我完全没想到肥肥胖胖的阿猫竟有如此身手,不禁大为感叹,看走眼了。
身为蓝带的井边从没想到自己竟在一招之间吃了亏,当下沉住心气,与阿猫周旋起来。阿猫只是利用井边不知深浅才侥幸得手,待到井边提起重视,便不容易占到便宜了。
只是阿猫的攻击极是刁钻,任谁也想不到初次交锋便会拿身体当武器,直接撞向对方。井边探指成爪,扫向阿猫的眼睛,一般武者会退后或格挡,阿猫却迎起脸张嘴就咬,宛如乡下农妇撒沷打架,全然没有章法,但井边往往手忙脚乱,无法招架。
井边高边脚路踢向阿猫头部,倘若踢中,怕要有数秒的昏迷,一般武者会后退数步再伺机攻敌,阿猫却突然蹲下,一个黑狗钻裆,用右肩将井边顶起,推出数尺之外。
幸好,井边下盘功夫扎实,拧腰堪堪站稳,很明显再斗下去井边又要栽跟头了。
皮优手舞足蹈,“哈哈,耗子,你服了吗?你也是傻子,耗子怎么能跟猫斗呢。”
“井边,我来和这位朋友切磋一下。”一个宏亮的声音从屋檐下传过来。
我身在屋顶自然看不到,直到这人走到院子正中,才看到他身材挺拔,极是硬朗。只是他背对着我,无法看清他的脸,听这人口气显见极是自负。
也许,他有自负的资本,因为我分明的看到他的腰间系着红带,在众武士之中极是显眼。
佐佐木向皮优说道:“师娘,这是我们武馆的总教头松下上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