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里,除了我和智子都不懂中文,却也不怕露出马脚。
约翰夫人找了张纸,用英文费力的记着。
待约翰夫人记录完“咒语”,我觉得该撤了,便向她和古德院长告辞。
约翰夫人千恩万谢,这里古德说:“夫人,您在这里陪着孩子,我代您去送送沈先生。”
说着,和卢娜一起送我们出门。
来到医院的外面,古德院长握着我的手,“沈先生帮我们医院一个大忙,作为院长我也要感谢您。”
我说:“不客气。”
古德微笑着,问道:“沈先生,我有幸曾经去过中国,我很喜欢中国,尤其是中国的诗,很有味道,还学了几首,据我所知,李白的《夜思》可不是什么咒语?能否请沈先生赐教。”
我心里一愣,没想到这个古德也略懂些汉语,哎,没仔细交代智子,全凭这丫头胡闹,现在还是露出马脚来了。
我揉了揉鼻子,“呵呵,古德院长博闻强识,实在佩服。中国人写字用的是墨,这种墨跟我们的墨水不一样,是那松烟制成的。松烟当然不能治疗腮腺炎症,但上好的墨块里会加入一味中药材,这味药材是从一种叫麝的动物身上取来的,叫作麝香,麝香对治疗腮腺是有奇效的。”
古德恍然大悟,“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即便不是卢娜她们三人出手,只要把那墨涂在腮腺上,也能治愈?”
我点了点头,“是的。”
古德摇了摇头,“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又念咒、又找少女作法呢?中国的医术总是喜欢和巫术联系。”
古德不以为然,我反驳道:“我是不能认识您的话的,小布躺在床上,我没有用药,依然可以治好他的病?那又是为什么呢?”
古德语塞。他笑问:“今天发生了许多古怪的事情,我真得无法猜透。”
我说:“我再问古德先生,如果我直接拿着墨涂在小约翰的脸上,请问约翰夫人会相信吗?病人自己会相信吗?克服疾病有时不仅要靠药物,还需要病人的信心。”
古德听完,深以为是:“沈先生说得是,是我狭隘了。说实话,以前对中医中药,我是不认可的,总觉得和巫术有关,不科学,现在需要重新认识了,希望有一天,我能再去中国,寻访名医去钻研中医药中的科学。”
我没有再和古德探讨医学问题,我并不懂多少中医,只是以前自己得腮腺炎时,父亲用墨在我脸上画,还念动咒语,身为医生的安妮当然不相信,但第二天,却发现我神奇的好转了。
安妮也不相信咒语可以医病,她问父亲,父亲只说这是祖传下来的秘方。
安妮拿着墨块仔细研究,还细细的闻了闻,问父亲为什么墨块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父亲告诉她,那是墨里添加了麝香,说完自己也瞪大了眼睛,“莫非是这种药的原因?”
安妮后来在为病人治疗的时候,有意验证,果不其然,添加了麝香的墨块能治疗腮腺炎,没有添加的则完全没有效力。
安妮搞明白其中的奥秘,大呼惊奇,还嘲笑父亲是一个巫医。
皮优拉着我走到街市上,准备给我买一些礼物带回小镇。
她挑选的很仔细,足足买了一大包,全让我拎着,我有些感动,感动于皮优的心意。
智子捶着腿,不断发牢骚喊累,忽然她喊了起来,“佐佐木!”
我们寻声看去,只见佐佐木鼻青脸肿地走了过来。
我有些好笑,佐佐木难道是天生挨揍的命,动不动就让人打一顿。
佐佐木发现了我们,走了过来,表情沮丧。
皮优看着佐佐木的样子,问道:“佐佐木,你又让谁给打了?”
佐佐木嘟囔道:“今天,我奉田中先生之命去接斋藤先生……”
智子叫道:“斋藤先生也来了!他可是日本相扑大师,很厉害的。”
佐佐木一屁股坐到路边的石头上,“田中先生特别告诉我,斋滕先生是相扑名家,出世以来从未遇到过对手,只是在去年在日比谷公园,和一位中国武师对战栽了跟头,从此消沉许多,田中先生便邀请他来澳洲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