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重新将骊珠滑落的衣裳拢回肩头,抱在了身上,玉白美丽的手掌淡淡抚着她的背脊,在耳边低声道,“阿姮,孤是想要你。但,不仅仅只是想要你,懂吗?”
他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对心爱的女子怎么会没有欲。望?
但,他想要她知道——
他要的并不仅仅只是片刻身体上的欢愉。
而是,她的心。
…
这个姿势,其实并不舒服。
但,到最后,她枕在他胸膛上,竟然也得了一夜好眠。
自从种种变故以来,很久没有过的好眠。
骊珠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的。
她醒来时,榻边枕已凉了一半,只余几缕淡薄的龙涎香。
骊珠素手撑在床上,青丝如墨从肩上滑落,下榻推开门扇,就见院中的竹竿上晾挂着湿衣裳——
她和他的,并排悬挂在一起。
而他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尾青鱼,“醒了?”
骊珠神色有一瞬的恍惚,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民间普通的夫妻,妻子在家等候,丈夫外出垂钓归来。
青鱼被放进了水盆里,还活蹦乱跳的。
放好了鱼,李延玺回过头,眸光落在骊珠散落的乌黑发上,“今日中午我们吃鱼,现在么,先为夫人梳妆。”
画眉,绾发,都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
他早就想做。
只是,在东宫,规矩繁多,他又得早早上朝,有些事情做来似乎总是不太合时宜的。
一抹妆台,两人成双。
他不太会挽复杂的发髻,宫外素妆浅髻,倒是正好。
之子于归,妆罢画眉。
末了,屋内没有铜镜,骊珠借着铜盘里的水照了下。
嗯。不丑。
中午的青鱼也做得很好。
两日的时光,竟是格外的短暂,回东宫前在小院里的最后一晚,他们在那张榻上,到底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