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元夕欲哭无泪,关他什么事儿啊。
春风灰溜溜地被云暮笙提着回了斜月轩。
几本剑谱啪地一声甩到面前的桌子上,
“两个月之内,把这些剑法全部学会。”
云暮笙声音冷冰冰的,脸色也十分不好。
见他生气,春风也不敢忤逆他,只孩子气地小声嘟哝了一句,
“这么多,怎么学得完。”
云暮笙冰冷的眼神从他身上刮过,“学不完也要学。”
“可……”他摸了摸鼻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丧眉搭眼儿地悄悄打量着他。
云暮笙装作没看见他的眼神,只冷冷地说道,
“连祝玉陵都打不过,剑法差成这样,还不知道精进努力。”
听着云暮笙把他好别人做比较,春风不满地努努嘴,依旧乖顺地低着头没说话。
事实上,春风的剑法已是中上之准,只不过他从未与人交手就遇上了祝玉陵。
这祝玉陵虽说是个侯爷,可也是习剑极有天赋之人,曾为皇帝上阵杀敌,取敌人首级无数,剑法自然比他高深熟练。
不过从那以后,春风每天的时间都被剑法占得满满当当。
云暮笙就在旁边盯着她,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各种不足,偶尔拔剑与他交手,从来都是春风输得狼狈。
偶尔赢个一招两式,春风便开心得不得了。
不过云暮笙不知道的是,这个少年,在每晚入睡的时候变得更加苦恼。
不知是因为看了那本《龙阳十八式》的缘故还是其他,春风每天晚上的梦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难堪。
而梦里的那个人,就是白天将他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人。
每次第二天看见云暮笙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手足无措的尴尬。
已是深夜,春风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敢入睡,要不就不睡觉了吧。
深吸了一口气,春风提剑出了房间。
静谧的院子只混着虫鸟轻轻的鸣叫,春风闭上眼睛,回想白天习的剑法,身形也跟着飞快地动了起来。
可一闭上眼,就想到云暮笙飞入鬓角的眉,高挺的鼻、微抿的唇,和四处游走的手指。
春风一分神,跌坐在地上,颓靡地叹了一口气。
又茫然地想起元夕的话,真的是因为喜欢吗?
他喜欢赖着云暮笙给他买糖葫芦,喜欢在他勉强嚷嚷着疼看他皱眉担心的样子,喜欢看他一脸拿自己没有办法的表情……
可是,毕竟都是男子,于理不合啊。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本破书,烦躁地揉了揉脑袋,难堪的脸色像是一头憋闷的狮子。
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办才好啊。
颓败地拿着剑起身,像是认命一般,还是回去睡觉吧。
路过云暮笙的房间,春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回身趴在了房间的窗台上。
悄悄地扒拉着窗户纸,眯着眼睛使劲往里看。
还不停地对自己说,只是看看哥睡着了没。
视线在房间里来回打量了一圈儿,也没发现云暮笙的踪影。
春风一愣,这么晚了人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