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这才给无惨解释起了遇到的陌生剑士,“他使用泛着月色银辉的日轮刀,身上穿着黑色绣着红色彼岸花的羽织……”
刚听了开头无惨的脸色已经变了,他不耐烦猗窝座的描述,就这样直接控制着猗窝座的思想看到了昨日猗窝座的记忆。
那张脸,就算再过一千年他也不会忘记。
记忆被翻看的痛苦持续了片刻,猗窝座便发现那种痛苦已经褪去,遍布身体的细碎的伤口开始逐渐愈合,无惨刚才还狂怒的脸色现在已经变得平静了许多,但是若是仔细观察便可以从他捏着书脊让厚实的书本都微微变形的力道可以看出无惨内心的不平静。
猗窝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无惨转瞬平静下来的原因只有刚才他提到的那个忽然出现的剑士,但是这两人之间能有什么联系呢。
无惨原本愤怒的脸色已经平稳了下来,他没有耐心再看手中那满是英文的医书,将书放进了排列齐整的书柜中,轻声说了一句:“你先退下吧。”
猗窝座没有停留转身走向了阳台,就在他扶着栏杆从阳台上一跃而下之时,从被风扬起的窗帘之后稍稍瞥见了无惨轻轻抚上了身侧悬挂着的那个他在这百年间曾见过无数回的面具。
还有无惨凝视着书架嘴唇微动时流泻出的那点信息。
月……
猗窝座离开了,无惨站在书架面前发着呆。
他想着再次看到的月牙,却发现就算又是四百多年过去了月牙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但是无惨并不介意,甚至早有预料月牙不会这样轻易死去的无惨心中升起了一丝雀跃。
他还是想去见月牙,但是又将这种冲动忍住了。
他想让月牙亲自来找他。
屋外传来脚步声,是无惨现在伪装的身份的养母,一个风韵犹存举止优雅的妇人。
妇人身边正跟着一个侍女,手中端着一碗甜汤。
“月彦,看了这么久的书肚子饿了吧。”夫人脸上带着温和慈爱的笑,对着化名为月彦的无惨招手,“快过来喝碗汤。”
无惨自然表现出自己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扬起嘴角的微笑走到了妇人面前。
“好的,母亲。”
*
冥冥之中感觉自己好像被提到的月牙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
虽说这世界上的人都身处在不同的地方,人生经历社会地位各有不同,但是抬头仰望的却都是相同的一片天空以个月亮。
今晚月色很美,街道两旁的灯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穿着和服在路上行走的月牙并不突兀,反到因为过于出色的外表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月牙来到这个小镇也是巧合,不过也有意外之喜,倒是闻到了那么一丝浅淡的恶鬼之味。
“这位先生!这位先生!请等等!”
身后传来阵阵呼喊的声音,月牙并不认为那是在叫他,毕竟他在这个时代并没有认识的人,而认识的人早已经化为黄土白骨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之中可。现在月牙正在寻找可以居住的旅店,昨夜他没找到,于是一个人在街上待到天明。
现世变化太快,大大小小的商铺堆在一起,对于月牙来说想要从中找个不错的旅店似乎没那么容易。
就在月牙左顾右盼找着显眼的旅店之时,那呼喊着的声音还紧追不舍,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月牙眼神一凛,迅速的将自己的手捏住了那个手腕,然后用力一揪将那男人掀翻在地上。
街上看到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不知道……”
“是有什么争执吗……”
围观的人聚集起来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月牙看着被他掀翻在地的男人抿着嘴目露探究,他并不认识眼前之人,但是却不知这个男人找上他的目的是什么。
眼前的男人大概是颇为崇尚西洋之风的,身上穿着的是简洁利落的西装,还梳了一个颇为整齐的发型。但是精心打扮的装束在月牙这一击之下被破坏了个彻底,那男人倒在地上不停地喊着:“痛痛痛。”
月牙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眸中满是冷淡的审视。
“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那人苦着脸从地上站起,本想凑热闹的路人见没什么好瞧的便失去了兴趣离开,这样的小插曲并没有给他们留下丝毫的记忆。
将掉落的帽子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那男人清了清嗓子朝月牙行了一个礼,“这位先生,您是鬼杀队的剑士吗?”
声音压的低,似乎是知道这是个不为人知的隐秘。
月牙淡淡瞥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对于男人的猜测他干脆利落的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