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的茶坊已经打烊,骆君鹤有些诧异,按说他晚上还有说书人在茶坊讲书的,怎么这么早就关了门。
牵着马绕到茶坊的后门,后门也是紧锁的,但从门缝能看到门内有跳动的烛火。旋即带着云承一个掠身翻墙而进。
里屋的人听到动静,白影如闪电般闪现到骆君鹤和云承面前,看到来者是老朋友后,这才将手中的剑入剑鞘。
“稀客呀,江湖少盟主什么时候也做起了夜里偷鸡摸狗的行当?”君不见打量着骆君鹤身侧这个绝美的男人问到。
骆君鹤不正经地回道:“偷鸡摸狗?此话从何说起?君大仙是鸡还是狗呢?”
君不见白了他一眼,“世道艰难,你倒还有心思开玩笑。”
说罢,引着他们进了屋。
骆君鹤瞥见桌上摆放着两道叫不上名字的野菜和一碗清粥,皱紧了眉头,“君大仙如今就吃这个?”
君不见给他们二人倒了茶,叹道:“眼下能有得吃就不错了。你们前来,想必也看到了外面的流民,比起那些流民,我这算得上山珍海味了。”
云承环顾了四周,道:“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公子一定是慷慨解囊,将茶坊的食物给流民了。”
闻言,骆君鹤登时对君不见刮目相看。
在骆君鹤的印象里,君不见一直都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神秘且特立独行。
不过他也恍然大悟,还没给他们做介绍。
旋即说道:“小六,这是我江湖上的一个朋友,叫君不见。你也可以叫他君大仙,总之,是个神经兮兮的人。
大仙,这是我的一位好友,今日路过此地,特来……”骆君鹤看了几眼饭菜,顿了一下,“原本是想来打个尖,不过看你这粗茶淡饭的,我还是不打扰了。”
“怎么?骆少主是觉得这粗茶淡饭怠慢了你那挑剔的胃还是怕委屈了您身边这位……你连姓名都不肯告诉我的朋友。”
君不见火眼金睛,已经猜出他身边这位不简单了,再加上这绝世的面容和前不久在江湖上流传的江湖少盟主好男风,大概能推算出这人便是收了浪荡子心的人。
骆君鹤道:“大仙见谅,我这位朋友身份特殊,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我倒不是怕委屈了他,是不好意思从你这再抢食吃呀,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君不见转身进了另一个偏房,旋即出来时手里端着一个装了几个热气腾腾的碟子,“我还没你说的那么可怜,看你们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还带了朋友来,我能不尽地主之谊?”
骆君鹤也不跟他客气,拉着云承坐下就餐,君不见则去了屋外。
“为何流民全部都涌到了枫水镇?”骆君鹤问道。
云承说:“不然能去哪里?岐州城吗?谁敢放他们进城?”
“可他们在这里逗留着有什么用?鸟事解决不了,还要背井离乡。”
云承没有再说话,自顾喝了点儿清粥,包子一个没吃。
骆君鹤将包子夹到他跟前,“你吃的太少了,没有体力怎么赶路?把这个包子吃了。”
云承说:“你那匹千里马不错,若是能给我骑,我也能尽早赶回临沙城。”
骆君鹤看了一眼门外晃动的身影,压低了声音道:“小六,是我不愿把马借与你,实在是这匹马也是为夫借来的,回岐州城要还的。”
“借来的?这可是一匹上好的汗血良驹,绝非一般人家能有的,你……”云承心中一紧,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从太子那里借来的吧?你跟太子的关系不可能送一封信便能好到借马给你的地步,阿轩,你是不是告诉了他你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