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把衣服脱了?!!!
闻言,云承先是一脸震惊,旋即又暗喜,在心里琢磨了起来——
难道小六,小六今晚便要,便要……
见君鹤既没有回答,又没有解开衣服的动作,以为他没听见,正待重复一遍时,瞥见了他那一脸的春心荡漾的表情。
不肖猜,便可知这个满脑子颜料的浪荡子又想歪了,于是板了脸,冷冷道:“脱了衣服,本王看看你后背的伤!”
“啊?”君鹤闻言一怔,旋即眼眸中的亮光逐渐黯淡,一脸失望,喃喃道:“只是,只是看看后背的伤?小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云承怒道:“混账!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
“王爷,小民冤枉呀,明明是王爷没有说明白,还怪小民多想……”君鹤一脸委委屈屈地小声嘟囔着解开了外衣。
君鹤的衣服一共三层,里衣、中衣外衣,脱到贴身的里衣时,由于背后伤一直未好好包扎,今日又跑了一天,此时血肉与里衣粘在一起,稍微扯下衣服便会带下一块血肉来。那种皮肉分离钻心的痛让君鹤不由闷哼一声。
闻声,云承起身上前查看,瞧见被剥了一角的里衣上粘连着血淋淋的皮肉,心下一紧,命令君鹤坐下,又转身取来剪刀,准备剪开粘连的里衣。
君鹤背对着他,云承眼疾一直未痊愈,加上今晚强行催动体内冰王蛊,此时视力已经非常微弱了,为避免剪到君鹤的肉,便将脸埋的低低的。
凭着微弱视力在君鹤后背上摸索起来。
他看不清,鼻尖都快蹭到君鹤后背上了,鼻息喷薄而出,喷在背上,一股痒痒,麻麻的电流直达心间,让人骨头都酥了,不由地心神荡漾起来,云承平日里喜欢香薰,此刻的距离,君鹤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檀香味儿。
温热的鼻息外加清冽香甜的檀香味儿让君鹤的大脑不受控制的遐想联翩,碍于此时云承正在专心剪里衣,君鹤只好强忍着想要将他揉进怀里,压在身下的冲动。
终于熬到云承将里衣剪完,君鹤便再也忍不住了,调转身体一把将他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揽在怀里,夺下他手中的剪刀,顺势将脸埋进他的腰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搂腰,云承第一反应便是运力伸掌劈下去,奈何自己内力尚未恢复,这一掌不但没起到震慑作用,反而让君鹤觉得和挠痒痒一般,舒服的很。
云承一面挣脱他的束缚,一面怒喝道:“混账!你这是作甚么!还不快放开本王!”
“嗯哼~”君鹤自鼻腔内发出一声撒娇声,软软说道:“好王爷,求你看小民对为你受伤的份上,让小民下抱一下,就一下,就当王爷做善事,为小民蓄一口仙气吧……”
云承:“……?!!”
君鹤此话的确不假,此时的云承对他来说便如同那将死之人的一口仙气,倘若没了这口气,便也活不成了……
云承既气又怒,奈何此时推也推不开他,又不能真的一剑刺死他,挣扎了片刻便也不动了,索性就由着他,反正也只有这一回。以后,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见了吧……
君鹤环着他腰肢的手愈来愈用力,脸愈埋愈深,五官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受到那结实的腹肌,他贪婪又忘情地大口大口吸着怀里人身上的气息,仿佛要将他揉碎了连骨带肉一齐吸进体内才能一解这相思之苦。
良久,屋内一片寂静。
墙上、窗棂上,床榻帷幔上,屋顶皆布满了火烛跳跃摇曳的影子。偶尔能听见火盆里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响。
云承有些无奈道:“好了,可以放开本王了!”
接着,他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少主,你我皆是男子,没必要如此,如此……”
如此什么?如此暧昧么?云承想了想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进去。
君鹤不情愿放开那个让他梦魂牵绕的腰肢,乖乖趴在床上,让云承上药。背后的伤口火辣辣疼,云承冰凉的手所碰之处却是极为舒服的。
君鹤不由关心道:“王爷的手为何如此冰凉?具体是何故?”
“旧疾,”云承幽幽道:“不打紧,注意保暖就行了。”
“王爷,”君鹤嘴张了张,却不知想要问什么。
云承仿佛没听见他那轻轻一声呼唤,又或许听见了,懒得回应。
其实君鹤并不是不知道想要问什么,而是不知如何开口问。
早在质子府,云承醉酒那晚,君鹤便想问了,却迟迟不敢开口,那晚君鹤将他抱回寝室,帮他盖被子时,无意间瞥见他右脚腕上戴着的铜铃,那个铜铃让君鹤既喜又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