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提问吗?”
“是的。”
“并不是自豪不自豪的问题。”萨姆朝台子点点头。“你打算在协议上签字吗?”
“签。”
“那就签上吧。”
亚当在文件最后一页底下签了字,递给萨姆。“你问的问题都是颇具隐私性的。作为我的律师,你一个字都不能泄漏。”
“我明白这层关系。”
萨姆把名字签在亚当名字旁边,然后研究着两人的签名。“你什么时候成了姓霍尔的了?”
“在我过四岁生日前一个月。这是家务事。我们全家同时改的。当然了,我并不记得。”
“为什么他改成霍尔?为什么不彻底斩断联系,改为米勒或格林,或别的什么?”
“这是在提问吗?”
“不。”
“他是在逃避,萨姆。而且是边逃边切断后路。我看四代的重负真够他受的。”
萨姆把协议放在身边的一把椅子上,有条不紊地点起另一支烟。他朝着天花板吐出一口烟,凝视着亚当。“听着,亚当,”他缓缓地说,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许多,“咱们先把家族的事在一边放放好吗?也许我们以后会回来解决它。此刻我需要知道会有什么事将要落到我头上。据你所知,我还有希望吗?诸如此类的情况我都需要了解。你怎么才能让那钟停下来?你下一步怎么做?”
“这取决于几件事,萨姆。取决于你告诉我多少关于爆炸案的实情。”
“找听不明白。”
“如果有新的事实,那我们就可以提出来。会有办法的,相信我。我们会找到一个乐于倾听的法官。”
“什么样的新事实?”
亚当把拍纸簿翻到新的一页,在上面写下日期。“爆炸的前一晚是谁把绿色庞蒂亚克开到克利夫兰的?”
“我不知道,是道根的一个手下吧。”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
“说出来吧,萨姆。”
“我发誓,我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事。我从没见过这个人。车子被开到一个停车点。我找到了它。我应当在完事后把车留在原来发现它的地方。我从没见过那个负责转移车子的人。”
“审判期间他怎么没被发现呢?”
“我怎么知道?我琢磨,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从犯吧。他们要找的是我。干嘛在一个小卒子身上费心呢?我不知道。”
“克雷默爆炸事件是你们搞的第六次爆炸,对吧?”
“我想是。”萨姆向前靠近,脸都要触到隔板上了。他声音压低,仔细斟酌着每个字眼,仿佛有人在什么地方听着。
“你想是?”
“这事过去很久了,对吧?”他闭上眼想了一会儿。“是的,是第六次。”
“联邦调查局说是第六次。”
“那这事就可以肯定了。他们一向都是对的。”
“那辆绿色庞蒂亚克只用了一次还是在以前每次爆炸时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