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三天,我都呆在家中,晏庭筠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挂断了,都没有接。
午后,我反锁了屋内。收拾自己的东西,所有的东西,包括以前秦暮和我的照片,回忆,笔记本,点点滴滴的都在。
我用一个箱子,要把过往的一切,与秦暮有关的,完整的保存,收藏,直至永远,我不允许它就这样被落上尘埃,我也不想就这样的让它受潮。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了父亲的书房内还有一张我和秦暮的合照,我也要把它取来封存好,所以便就下了楼。
萧敏和萧然他们都不在客厅,不知道去干嘛了,妈妈也不在,我走到父亲书房门口的时候,却是被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愣住了。
“晏先生,按理说我应该谢谢你。”父亲的话语响起,我心头凛冽,父亲书房内的人是晏庭筠!
他竟然来家里了。
“萧先生,我和阿芷能遇到,也是我们的缘分,我们能走多远,有什么样的经历,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用不着言谢。”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想着,这样的晏庭筠,依旧是疏离和淡漠,但是我想不明白,他来家里做什么?
书房的门应该是锁了的,我静静的站在门口,随后只听晏庭筠问道:“阿芷,她还好吧?”
晏庭筠问,但是父亲没有直接说好还是不好,只是淡淡的说道:“她会很好。”
是,我会很好,即便现在不好,但是将来会好的。
就如朱言一样,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走一遍我们想去而没有去的地方,把两个人没有走完的路,一个人走完。
父亲的话语落下之后,晏庭筠良久没有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父亲沉声问道:“晏先生,你今日来,是。。。。。。”
“我和阿芷也算是认识五六年了,也算是了解,她这次在秦家遇上这样的事情。是一个有预谋的嫁祸。”晏庭筠的话语落下,我的心口一滞,只听父亲沉声问道:“晏先生,很高兴你相信阿芷,但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
“证据,想要有的时候也会有的,只是这秦暮死了,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罪责,萧先生觉得谁来承担最好?”
我听着晏庭筠的话,阴冷而淡漠,我似乎能够想象得到他此时此刻是用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在和父亲谈论这件事情,也能够想象得到他此刻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
只是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会狠心到让齐茗去坐牢吗?
我心想着,思绪飞快的回放,回到了我和他在秦家重逢的那天晚上,他和我说了一句我应该恨让我颠沛流离的秦远修和珂兰,我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太久,加上无双多次的欲言又止,我的心口一滞,如今想起来,似乎都串成了一条线,一条绵延不绝的线。
“晏先生,这样的罪责,当然是杀人的人来承担。”父亲的话语严肃,但是也有些模棱两可。
这话落下之后。只听晏庭筠慢条斯理的说道:“六年前,萧家和秦家彻底闹翻,而我也是刚回国不久,我听说,秦萧两家,是世交,上一辈关系很好,包括您和秦远修早些年的关系也很好。”
我听着晏庭筠的话,心头生出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我从未宣之于口的秘密,他还能够知晓吗?
这不太可能。
我紧紧的扶着墙壁,屏息听着。
“所以,晏先生是想拿秦萧两家的关系来下一盘大棋吗?看来晏先生这棋格局不小。”父亲的这话,更是让我深吸了一口气。
“萧先生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我不会害萧家,也不可能害阿芷,只是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可以合作,这六年,萧家受了的,难道萧先生就不曾有一刻的想要反击?”
话已至此,我其实已经大概的猜到了晏庭筠来找父亲是想做什么?
他想要弄跨秦远修,但是到底是死还是活?这我就有些猜不到了。
“但也只是秦萧两家的事情,与晏先生似乎并无关系。”
“萧先生这话错了,我这也算是帮萧先生一个忙,有些你不方便做的事情,我这个身份似乎更好做!”
我觉得,父亲不可能答应晏庭筠任何的条件的。
事实也是如此,只听父亲沉声说道:“我想晏先生并不太了解我,若是我想做的事情,定然是不管方不方便,都会做,若是我萧某人不会做的事情,定然也无需借别人的手。”
这话出来之后,屋内好久都没有动静,我生怕他们从屋内一下子出来,看到我站在门口。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晏庭筠沉声说道:“萧先生,就算是为了女儿也不愿意改变这个想法吗?”
晏庭筠的这句话出来之后。父亲久久的沉默,良久良久,他开口沉声说道:“阿芷的事情,就不劳晏先生操心了吧。”
在这压抑的气氛中,我听见了晏庭筠说道:“萧先生,我今天来找你,其实除了这事儿,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谈谈秦远修,你们是故友,谈谈那些世人都不知道的往事!”
晏庭筠的这话,让我的心口一滞,看来。晏庭筠和秦远修还真的是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父亲的话语阴冷,我不知为何从里面听出了淡淡的愁绪。
“例如,秦远修那个跳楼自杀了的前妻!”晏庭筠的话语平静,淡得像是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只是接下来我却听到了屋内杯子摔碎的声音,肯定是父亲的玻璃杯,我的心口忐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父亲如此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