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名字叫《阴婚》,原著是传统民俗气息非常浓的纯中式恐怖,氛围营造一绝。
唢呐一吹纸钱一扬,棺椁配着绣球花,刺眼的大红色跟黑白对撞,喜庆礼堂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堆笑嘻嘻的纸扎脑袋和淌着血的活鸡。
这么一部片子想拍好,并不是非要多少钱来堆,要的是情感深刻,环境布置够味道,导演运镜过关,演员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她已经来了,板上钉钉是《阴婚》的主演,那她就不能输,更不想埋没这个故事。
更何况……她为了好好养崽,还得多赚钱。
只是以团队目前的状态,她想凭几句话改变是不可能的,要动摇人的观念,一是实打实的利益,二是实打实的亲眼所见。
喻瑶笑了一下,聊家常似的问:“不知道等电影按照原计划拍完,你们两位能分多少钱?”
她长得美,冷淡的时候距离感强,但笑开之后就十足的蛊惑力,导演不禁说了个大概的数字,编剧没吭声,他拿的那份更低。
喻瑶果断说:“那这样,我也不多浪费剧组的时间,就拿今天晚上第一场戏决定,我按你们的设定拍一版,再按我自己的想法另外拍一版。”
她唇角的笑痕收起:“到时候看效果,如果你们的好,我绝对不再提意见,如果我的好,咱们就加班改剧本,推翻重来,多的我不敢保证,至少——”
导演和编剧满嘴要反驳的话,都被喻瑶下一句给噎了回去。
“能让你们的分账翻十倍。”
喻瑶该说的话说完了,心里惦念着诺诺,点头留了一句“待会儿片场见”,就站起身离开会客厅。
走廊里没人。
喻瑶一时间说不上什么心情,有点欣慰诺诺很乖,真的回房间去等她了,细究起来,又隐约有一抹说不清楚的失落感。
习惯了小狗勾黏黏糯糯地到处跟着,等他真的听话消失,她倒不够适应。
房间在楼上,喻瑶顺手带上门,刚要往楼梯的方向走,她身后相距不远的某个转角后面,猝然传来什么重物从楼梯滚落的闷响声,紧接着就是年轻男生颤抖的哀叫。
……诺诺?!
喻瑶心口抽紧,一秒都没多考虑,立刻转身跑过去。
等手扶上墙面,即将看到里面情景的一刻,她才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诺诺的声音,倒像是——
乔冉跌跌撞撞滚了七八级台阶,窝在地上捂着脖子,他想放声哭喊出来,结果嗓子哑透了。
刚才他拿喻瑶求救,诺诺果然失神,但没有完全放他,等会客厅的门一响,诺诺才本能地抽回手,他一个没站住就摔惨了。
乔冉抬头看见喻瑶过来,顾不上丢脸,赶紧爬起来嘶声说:“瑶瑶姐!你知不知道他什么人!他差点把我掐死!”
喻瑶愣住。
乔冉狼狈不堪地控诉着。
诺诺站在最高一级台阶上,手攥得很紧,骨节泛出暗淡的惨白,他缓缓转过头看喻瑶,长睫在轻微发抖,目光迎上来,潮湿懵然。
他想牵喻瑶的披肩,手伸出来一点,又蜷起,鼻尖有一些染红。
乔冉对这大杀器和小可爱的反差看傻了,忙坐直,指着诺诺道:“姐我没骗你!就因为我随便说了他两句,他上来就对我动手!他不光脑子有病,还暴力!你不能留他!”
为了佐证,他把衣领往下扒,可惜高领毛衣质地不错,脖子上没留下多少伤痕。
乔冉急得不行,朝诺诺低喊:“装什么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