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浅直起腰来,仔细一看,山洞怪石嶙峋,参差错落,有的地方向下滴着水珠,叮叮咚咚,带着清晰的回声。
他正在举目四顾,一阵风吹来,将洞里的云雾吹得干干净净,忽听有人问道:“这里是深山野洞,你一个人来有何事?”
满浅向说话人一看,见是一个白胡子老人,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他急忙抢前几步,走到老人面前,深深地向老人施礼后,说道:“老人家莫非是仙人么?晚辈满浅这边有礼了!”
那老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爽声说道:“我哪是什么仙人,只是一个山野的老朽!”
满浅向老人仔细一打量,见他白胡子飘胸,身板挺直,精神奕奕,声音宏亮,忙问道:“老人家,晚辈不揣浅陋,冒昧地问一句,你老正是那位高人隐士苟特利尔吧?”
老人听了,不禁粲然一笑:“这里没有什么高人隐士,只有一个山野老朽苟特利尔!”
满浅急忙又施一礼,恭敬地说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老人家果然仙风道骨,晚辈满浅找得好苦哇!”
苟特利尔立即问道:“刚才我听说你名字叫满浅,我且问你,有一个名叫满深的人你认识么?”
满浅立即答道:“老人家,那是家父的名讳。”
“啊!你是满深的儿子,那太好了!”
于是,两人一老一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老人告诉满浅一些他不曾听说过的父亲的往事。
原来老人与满深都在这洞里住过,后来满深走了。如今老朋友已过世,又见到了他的儿子,不禁又感叹起来。
叔侄二人又谈了一会儿闲话,满浅向他介绍了努尔哈赤的一些情况,苟特利尔说道:“对建州的努尔哈赤我已听说,当前明朝的江山已是日落西山,气息奄奄了;可是努尔哈赤此人武略过人,文韬稍逊,急需有识之士帮他运筹。”
满浅急忙向老人提出:“你老人家何不出山相助,不然的话,纵有满腹经纶,又怎能有用武之地?”
苟特利尔听后,莞尔一笑:“只是我年已古稀,犹恐力不从心了。”
后来,在满浅再三请求之后,苟特利尔终于答应了,不过,老人反复说道:“我只愿做他的谋士,不求名份。”
满浅这才去山坡上找回战马,让老人骑上,他自己牵马引路,返回佛阿拉去。
努尔哈赤一见苟特利尔,喜出望外,二人连日谈论经国大事,把吃饭睡觉都忘记了。
他对代善、皇太极等诸王子说道:“本王失去张聿华、柘祜天二军师,如伤了左右臂;如今有了苟特利尔老人,我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
他向老人请教道:“如今的建州将何去何从?”
苟特利尔道:“如今,明朝的万历皇帝不理朝政,任用阉竖,官吏腐败,以是为非,以非为是。中原大地,民怨沸腾,正是大王率仁义之师,挞伐无道、叩关攻明的大好时机!”
努尔哈赤听完之后,高兴得眉飞色舞地道:“听了您老的这番宏论,本王真是如坐春风、如沐春雨,大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自此,苟特利尔俨然取代了张聿华、柘祜天两人的地位。但是,这位老人一再请求道:“我只愿做你的谋士,不求名份、封赏!”
努尔哈赤答应了苟特利尔的要求,只让他在帐下当了一名谋士。
以后,在苟特利尔的谋划指导下,八旗制度进一步完善起来,他建议应以八旗制度为纳,把建州女真社会的军事、行政、生产统一起来,实行军事、政治、经济、司法和宗族等五种社会职能的一元化。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五月的一天,在慈宁宫前,来了一个手持木棍的大汉。
这慈宁宫本是万历皇帝的太子朱常洛的寝宫,那大汉来到门前,也不说话,对准守门的禁卒一棍打去,禁卒当即脑浆迸裂。
另一个禁卒想关宫门已来不及了,他慌忙转身向院里边跑边喊道:“不好了!强盗来了!打死人啦!”
听到喊声,院子里的禁卒“哗啦”一下子围上来十几个,将那大汉围在中间,打将起来。
恰在这时,副首领韩温华也喝得一步三摇地走过来了。
韩温华一看,赶忙走到兵器架上掂根大铁棍,迎着大汉走过去,大喝一声道:“何方强盗,胆敢来宫里行凶?”
大汉也不搭话,举起木棍就打,二人便木棍来、铁棍往的打在一处,引来许多围观的太监,有人手里还拿着兵器,还有人抱着弓箭。
两人正斗得不分胜负之时,有个禁卒倒很机灵,他拿起弓,搭上箭,觑准那大汉的后背,“嗖”的一箭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