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滚过诸多想法,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经被秦辰煜牵着到了颐和殿的偏殿里去了。
房间里熏着香燃着火炉,外面风寒料峭,屋子里却犹如温室。
看到秦辰煜牵着她进去,一众的宫女们纷纷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你是不是很累了?看你的样子很疲惫。我就不打扰你了。”眼看着秦辰煜拉着她往八宝鎏金撒花帐内走。沈倾欢有些心虚的抽了抽手。
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不等她抽身而退,秦辰煜已经揽着她的腰际。在床上躺了下来,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有些痒痒的,却让人觉得心安。
因为从前。他的身子都是冷的,如今这样。也就足以证明他的寒疾,确实是好了。
一瞬间这个想法闪过脑袋之后,沈倾欢就不由得佩服起自己来,在这么一个暧昧的情况下。自己还能操心起他的病情,可怜自己以后就是个操心的命。
再看此时,自己被他揽着腰际。抱在胸口,她浑身都被他身上的幽香所包裹……这样子。着实是比在赵王国的时候还要暧昧,不等她开口,秦辰煜已经蹭着她的颈窝柔声道:“乖乖的,别闹,让我好好睡一觉,很久没有这么心安的入睡了。”
他说的很久是多久?
是自从知道自己出事之后就开始劳心劳力筹谋规划吗?
自己在燕王宫在相府没有一日睡的安稳,却不曾想他亦是,或许比自己更憔悴更忧心。
此刻感受到他已经进入了梦乡,耳畔喷洒着均匀的呼吸,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心安。
一时间,沈倾欢再度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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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倾欢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说要好好睡一觉的那个人,看着头顶上的撒花帐,再看满目的燕国皇宫的装饰,她惊的浑身一抖,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秦辰煜并没有来救她,而自己仍旧被梅子墨困在燕王宫,那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只是自己的梦境!
被这个念头一惊,沈倾欢蹭的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大脑断片似得空白了几分钟之后,才晓得原来是自己睡糊涂了,自己吓自己。
不等她长叹一口气坐会床边穿鞋,却听外间响起了有些慌乱匆忙的脚步声,下一瞬,就看到那个气质如谪仙般出尘的人面上带着几分紧张的看着她,因为进来时太过匆忙,手上的奏折和笔都还没有放下。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秦辰煜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些狼狈,当即将手中的奏折和笔交给身后的宫女,走到沈倾欢面前,抬手就要去为她把脉。
被沈倾欢一把将他的爪子拍开,自己穿好鞋,才由他扶着,太上皇般的站起身来,疑惑道:“我不过是做了个噩梦,你紧张什么?”
说到此,又想起来秦辰煜素来性子沉稳,不是一件小事就能将喜怒外形于色的人,当即追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在担心?”
秦辰煜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认真道:“你告诉我,梅子墨给你服用的千日醉,你是如何解开的?”
一提起这个,沈倾欢才想起来,还没有同他说起过,那药当日确实是被她喝下去了,但却并没有依梅子墨所想而发挥药效是因为,在她被梅子墨和中年男子挟持强行喂药的钱一瞬,她已知无法再逃开,就留了一小股内力在丹田,当日药被灌下,她便借由着跟梅子墨说话引开他注意力的空当,用那股内力将被灌下的药汁压制进了丹田,这法子还是在卫王宫,同苏晓一起去救素素,看到素素被人下药的时候,苏晓告诉她的,却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还救了自己一回,否则的话……否则后果她自己不敢想。
本来觉得已经不重要的事情,却不料被秦辰煜这般正色的提起来,沈倾欢如实道:“并没有解,我只是用以前苏晓的法子,将药暂时压制在了丹田。”
闻言,却见秦辰煜的面色上已经带了几分寒霜。
“怎么了?我现在不是没问题吗?”
“你可知道那是至毒的药。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反噬,后果不堪设想!”秦辰煜的语气里也不由得加了几分责备,如果真的是那种最糟糕的情况,他倒宁愿她忘了他,也好过让她涉险。
“那难道你想我老实的喝药,然后就如那日一样,眼里就只有他。而不再记得你?”沈倾欢瞪了他一眼。继续道:“不过,也许你还真是这样想的,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去娶个门第高的出身也高贵的姑娘做太子妃。之后呢,再娶百八十个侧妃,也没人敢管你,毕竟我是出身低贱的平民女子——”
后面的尾音拖的很长。听的秦辰煜有些哭笑不得,这姑娘是把昨日曹学士的话听了进去。而且还很记仇的放在了心上,还有这莫名的醋意是为哪般?
他忍不住有些头疼有些好笑的探手揉了揉她脑袋:“我觉得,有你在,就算我有心。也未必有女子敢进上阳宫做侧妃。”
闻言,沈倾欢眉头一竖,眼看就要爆发。秦辰煜却很会看脸色的一个闪身退到了门口,笑着对等候在外面的宫女们道:“还不快进去给我未来的太子妃梳洗?”
沈倾欢递了一记算你小子识相的眼色。便也由着宫女们为自己梳洗打扮了。
吃过早饭,秦辰煜就已经去颐和殿处理公务了,她闲来无事,心里还挂念着苏晓春盈她们,就转去找这几日都在保护赵询的阿煦了。
园子里,赵询正在舞剑,小小的单薄的身量,舞起剑来,却也是有模有样,见她来了,连忙收住了剑势,如同蝶翼一般的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