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飞笑道:“没事,说的也对,这种人是得处理处理他,这还真不是他第一次在网上当hei社会。”
这个名叫任凯的人,前几年经营过一家小型广告公司,承接一些广告牌业务。
2018年,因为市容整治以及安全问题,白原市市政和城管局要求集中拆除违规广告牌,任凯的广告公司有好几块大广告牌都不合规,任凯开公司以前是个混社会的,当初这些广告牌安装的时候是明知道存在违规操作,仗着自己有“黑白两道通吃”的关系,不把规定放在眼里,现在因为违规被要求强制拆除,什么关系也不管用,几块广告牌用了没多久,加起来也值几十万,眼看就要打水漂。
说白了也是有点活该。
但任凯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愿意损失这笔钱,想了个歪点子,雇佣了网络公关公司,挑衅城管录制断章取义的短视频,然后在短视频平台、微博、本地公众号上连发几次颠倒黑白的视频和文字稿,对自己违规搭建广告牌只字不提,说成是城管仗势欺人,欺压老百姓,把钻空子违法获利的自己,说成是起早贪黑、辛苦经营小本买卖、还要被城管吃拿卡要、饱受欺凌的“底层劳苦大众”。
城管在普通人心中的形象这么多年来都不怎么样,加上白原是小城市,相关单位对于网络舆情缺乏能动性,反应不及时,反应过来了又应对错误,被任凯一方雇佣的水军带节奏,#白原城管强拆广告牌#一度上了全国社会新闻热点,最后白原城管为了息事宁人而认怂,拆除违规广告牌的行动暂停。
后来白原市领导班子换届,城管局新人年轻头铁,任凯妄图故技重施,不好使了。
这姓任的眼看广告公司要黄,看网红经济发展得如火如荼,灵机一动,干脆不做广告牌业务,搞了几个白原本地公众号和短视频号,靠抄袭内容、雇水军给别人刷恶评、钻空子搞举报等恶劣手段,打压白原当地其他认真经营的本地公众号,可谓是臭名昭著。
古飞道:“这任凯和这次当推手的那家网络公关公司,是长期合作关系,瞎编一些黑料抹黑别人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是他常干的事,每次都能成功,胆子就越来越大,这次栗队把他带回来,他刚开始还嘴硬,说金副局和女医生的事就是真的,他听医院里陈静的同事说的,一点不觉得自己是在违法犯罪。”
“这次不会只再他拘留一个月了,证据齐全,就好好进去改造吧。”
尚扬对这种社会渣滓深恶痛绝。
“他自己也不是个什么英雄好汉,就是小人一个,经不起栗队审,三两下就全招了,还有个新情况,”古飞道,“他说他之所以要整金副局和陈医生,除了他自己被抓进去过,还因为他有个兄弟,去年和陈医生相过亲,被陈医生给拒绝了,怀恨在心,觉得陈静一个离过婚、还克夫的女的,竟然还敢挑三拣四……这次就想在网上把金副局和陈医生一起包了饺子。”
这要是真被他们得逞,金旭的政治前途就全毁了。
尚扬皱眉道:“这帮人都是什么东西。”
说陈静“克夫”,这话想也知道,源头估计还是刘卫东的母亲吴凤兰,不然就刘卫东的所作所为,谁会觉得是陈静“克”他?
古飞道:“白原当地本来也有那么一点风言风语,说金队和陈医生……被任凯这帮人添油加醋放大了,假的也当真的说。这之后我们肯定都要澄清的。”
尚扬尴尬道:“真不用对我保证了,我保证不找你们麻烦。”
“对了,”古飞又想起来一事,说,“中午我去了趟市一院,陈医生情况稳定下来了。”
尚扬登时喜上眉梢:“这太好了,说什么时候才能醒了吗?”
“这没准,”古飞道,“六楼摔下去,伤得太重了,能活下来还没成植物人,已经很幸运,慢慢恢复吧。”
“那个小护士,”尚扬道,“有进展吗?”
古飞饶有兴味地问:“早上你打电话来我都还没睡醒,没问你,你为什么觉得她可疑?”
尚扬道:“第一发现人本来就有较大的可疑,照她同学说的情况,平时她最爱偷懒不好好做事,正好案发时就帮护士长跑去办公楼拿东西,事后她受惊吓的程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学了几年护理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盲猜的,不一定对,她被吓成那样,要么是看到了凶手,要么,她自己就是凶手。”
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巧合:“金旭在楼道里遇到过一个护士,就是她吗?”
客厅里。
两位刑警给金旭看了一张照片,是非常年轻的一个女孩。
“金队长,你说你上楼去找陈静时,遇见过一个匆忙跑下楼的护士,你看下,是不是这个人?”
金旭仔细看了那照片数秒,道:“我不确定,当时没看清楚她的长相……准确地说,是没看到她的正脸。”
一位刑警问:“你们俩一个上楼一个下楼,按说应该正好走个对脸,为什么会没看到?”
金旭沉默片刻,视线不自觉地朝阳台的方向投过去。
“金队长?”
刑警提醒他回答问题。
“我当时……”金旭道,“只看到有人下楼,意识中断了几秒,回过神来她已经下了楼。”
刑警:“?什么意思?意识中断是?”
金旭道:“失神发作,轻微癫痫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