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头也不抬,算是回答了。
闻裕有点无奈。但纪安宁在吃饭,的确也没法一边咀嚼一边跟他说话。他只好等她吃完。
纪安宁吃完擦擦嘴:“我要回家了。”
可算能说话了,闻裕心里咕哝,站起来说:“我陪你。”
闻裕说:“你不是要带你外婆晒太阳吗?我跟你们一起溜达溜达,正好消消食。”
纪安宁犹豫了一下。闻裕看出来了,说:“我不上楼,我在下面等你。”
他上次其实就看出来了,纪安宁不愿意让他进她的家。
那家属楼旧得跟危房似的,现在也没住几户人家了。大部分搬到学校的新福利楼去了。剩下的就是在学校里混得极不得意的。听说新招聘来的年轻老师,宁可自己在外面去租房子,也不住在那儿。
纪安宁又是这么个情况,她家里的样子可想而知。谁都有点自尊,何况是女孩子,她不愿意他看到,不难理解。
两个人便一起出了学校,过了马路,边走边说话。
闻裕问:“明天放假了,你假期怎么安排?”
“上午没事。”
纪安宁说,“下午去咖啡店,晚上去桥南路。”
这种节假日,咖啡店的生意也会比往常多。好几个一起打工兼职的女生都安排了活动,不能在假期轮班。纪安宁跟舒晨排说好了,她有时间,可以多加点班赚多点钱。
这种节日,正常轮班不加钱,但加班工资三倍啊。
“那明天上午过来社里训练。”
闻裕直接给纪安宁安排上了。
纪安宁:“……”
“瞅那天你踢那一脚,软绵绵毫无力气。”
闻裕瞥她一眼,“你早点来训练,没坏处。”
纪安宁的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闻裕。
那天的事,他们一直还没机会谈起呢。
闻裕一看她那双黑黢黢的眸子里的复杂目光,立刻竖起一根手指:“去!别跟我说教啊!”
纪安宁便闭上嘴巴,扭头继续往前走。
闻裕跟上。
“我看你心里挺明白的,要不然你一女生干嘛跑我搏击社来呢。”
他很是不解地说,“怎么就一到我这儿,你就化身成思想品德老师了?”
“严重吗?”
纪安宁问,“那两个人?”
闻裕说:“就踢了几脚,能严重到哪去?我受过专业训练,对力量的把控有分寸。”
“人家不会告你吗?轻伤也要有刑事责任的吧?”
纪安宁边走边问,她的头微微垂着,看着地面。那天的照片,那两个人都躺在地上,感觉没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我有那么蠢吗?”
闻裕嗤笑,“我挑的是条没有监控的小路动的手。那两个货,既没看清我车牌,也没看清我长相,就是报警都没处找我。”
闻裕听起来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