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太阳还不是特别辣,岳书山领着人在城南分粥,蝗灾好多天了,一些百姓家里早就没有余粮了,好些穷苦的人家都顶着烈日出门乞食,可这饥荒当行,又有谁愿意给他们吃的呢。
岳书山打着把伞看着粥棚的伙计分粥,后面排着长队。
“小姐,也不知道老爷看上他哪点,活的比咱们姑娘家还要精细,那皮肤看起来比我还要白些。”说话的是舟楚身边的小如,小如自幼跟着舟楚照顾她,两人既是主仆也算是家人。
呵,看上他哪点?爹爹还能看上哪点,这蝗灾过后必定饥荒,而饥荒最紧缺的就是米粮,这岳书山是楚西城首富,他家的粮仓是最多的,若是招他为女婿,这饥荒也就算是解决了一大半了。
见自家小姐没回答自己,小如又自顾自的开始嫌弃岳书山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小如,咱们的太守大人向来最不喜欢商人,这当然是连带着府里上下对商人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歧视,小如自然也是这么觉得,毕竟在她眼里,身为读书人的柳君瑞才是那个配得上自家小姐的男子。
“岳大善人。”
岳书山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竟是柳君瑞站在后面。
柳君瑞是个读书人,一身白衣拿把扇子扇在身前,七尺之躯和岳书山差不多高,一眼看上去对比之下,就是这长相不如岳书山好看,皮肤也不如岳书山白皙罢了。
“柳公子?”小如有些惊讶。
“岳大善人怎地这么早就打起伞了,照我说啊,这男儿家应当黑一些的好,不然会被别人说小白脸的。”
柳君瑞的小叔叔和岳书山不合,所以柳君瑞每次见岳书山时都会嘲讽几句岳书山,这些岳书山早就习惯了。
“呦,这不是我们柳君瑞柳公子吗?怎么读书人不好好待在家里,也出来晒太阳来了。”
“这不是刚刚收到太守府的请帖,出来置办身衣裳吗?”
“哦~我还以为只有游舟会才能看见柳大公子的身影呢?没想到买身衣服还要柳大公子亲自出门呢?”
白更在一旁翻白眼,每次看见柳君瑞,自家公子一准阴阳怪气的,在白更眼里,这柳君瑞可是一点文人风骨也没有的,活脱脱是一小人。
游舟会,是那些文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举办的一种活动,美其名曰,美女相伴,吟诗赋乐。
岳书山明明知道今年天旱,湖水水位下降,所以才拿这个故意打趣柳君瑞。
“是啊,我们文人可与商人不同,我们只会些风雅之事,而你们不同,是有些风流酒桌上的韵事罢了。”
商人谈生意都会去花街柳巷,岳书山也去过几次,不过偶尔看看美女们跳舞,岳书山还是不抵触的,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是个男人都要有些小癖好。
“酒桌也好,游舟会也罢,不都是美酒佳肴,佳人相伴吗?这两者在岳某看来,实在没有什么区别。”
“我与你讲不通。”每次柳君瑞都会气急败坏,在他眼里岳书山就是个粗鄙不堪的商人罢了。
“哦~你是讲不通还是讲不赢呢。”每次看见柳君瑞,岳书山不怼他几句就浑身不舒服,现在看见柳君瑞吃瘪,岳书山笑得跟花儿一样。
见此,柳君瑞又开始拿长相攻击岳书山了“大家都知道,岳大善人男生女相,现在看来,确实是个活脱脱的女儿家模样。”
岳书山倒是满不在乎“柳公子倒是长得像男儿,不过这样貌属实不像个文人了。”
“你!”柳君瑞生气的合上扇子,气得直跺脚。
“柳大公子,这跺脚放在女儿家身上那是娇俏可爱,放你身上那妥妥就是一小白脸姿态啊。”
“我不与你争辩,我还有要事要办呢?”
远处的小如也听不见那两人在说什么,只能极力看出身子去偷听“小姐,他们在说什么呢,柳公子好像生气了,小姐。”见舟楚没有回应,转头一看。
“小姐,您笑什么呢?”
美酒佳肴,佳人相伴吗,呵。
“笑他着实有趣。”这一切都被舟楚一字不落看了进去,虽说听不见,但光靠唇语舟楚就一清二楚的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了。
“柳公子吗?他可是多少女儿家倾慕的对象啊。”是啊,柳君瑞在寻常人眼里那可是高攀不起的翩翩公子啊。
可惜舟楚并不这么认为,既然是饱腹诗书的读书人,那怎地这么些年来连个一官半职都考取不上。
突然有人撞了一下舟楚,小如低头一看,“小姐,你的玉佩!”
舟楚揉了揉被撞的肩膀,就见小如几个箭步就冲了出去,边骂边追“该死的小偷,竟然敢偷我家小姐的玉佩,你给我站住!”
岳书山刚好看见小偷往自己这边跑过来,伸出脚一绊。
只听砰的一声,那小偷应声倒地,随后发出哀嚎,嘴里鲜血直流,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嘴吧。
看到这一幕岳书山顿时有些愧疚,自己本意不过是抓住小偷,没想到这一脚直接把人伤着了。
小如追上来一把抢过玉佩,“叫你偷我家小姐玉佩,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