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居高临下,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玩物而已”的意思。
楚言熠眨了眨眼,状似不解道:“您既然不是在吃醋,为什么要在意我是不是在想裴医生?”
宋砚西视线掠过楚言熠漂亮的脸,眼神猛地一沉,语气冰冷而霸道:“我花钱养着你,你心里就只能想着我。”
楚言熠心里“呵呵”冷笑,嘴上却轻声细语:“您是包养了我,可从一开始您就明确告诉过我,我们之间只是交易,让我恪守本分,不要对您心存妄想,您是不会喜欢我的。”
“您给钱我付出身体,在交易关系存续期间,只要我不和别人发生关系,身体保持着对您的绝对忠贞,至于我的心里想谁或喜欢谁,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易,不是吗?”
宋砚西神情霎时不自然地一僵,虽然楚言熠话说的没错,可听后却无来由的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听到楚言熠说“我们之间只是交易,至于我心里想谁或喜欢谁,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易”,让他心里极度不舒服
宋砚西眯了眯眼眸,仿佛刚才神情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只是错觉。
他眸色深沉地打量着楚言熠,像是要把他看穿、看透:“你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心里只喜欢我吗?难不成你对我的喜欢都是假的?”
楚言熠心里一突,抬起眼睛迎上他的视线,眸中漾着笑,说话的声音温柔却掷地有声:“宋先生,喜欢是有期限的。在明知您不会给予我感情上的任何回应,我还一厢情愿的喜欢着您,到头来感动不了您,被感动的只是自己。说不定,您还会因此觉得困扰。所以,我会慢慢放下对您的喜欢。”
“我……”不会觉得困扰,你可以继续喜欢我。虽然我不会喜欢你,但我很享受你这种全心全意的喜欢。
刚张口发出第一个音节,宋砚西的理智飞快回笼,将欲脱口而出的话立即止住了。
这些话心里想想就好,说出来就有些无耻了。
楚言熠见他欲言又止,便不再说什么,宋砚西则是拿起手机打电话,让在停车场等候的邱良马上上来一趟。
楚言熠不明白他打电话叫邱良上来做什么,直到邱良手上拿着一摞单子出现在病房,宋砚西让他把病服换下来收拾东西时,这才知道宋砚西是让邱良上来给他办理出院的手续。
他只能认命地把病服脱下来换回自己的衣服,出院。
车上,楚言熠偏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宋砚西头仰靠在座椅上,双目微阖。
邱良从后视镜忍不住看了一眼后座自上车后一言不发的两人,心想老板和楚少在想什么,为什么都不说话?
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后车厢里的氛围好奇怪?
楚言熠看似在欣赏窗外的华灯初上,其实心里想的是已经发了两次照片给白涟了,白涟竟还如此沉得住气不来找他。
下周五就是白涟的25岁生日了,白涟要是不来找他,他后面的计划实施起来就不一定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他得必须想办法再刺激下白涟,让白涟这几日主动来找他。
楚言熠心里想着事情,并不知道旁边坐着的宋砚西突然睁开了眼睛,正眸色深深地盯着他的侧脸看。
少顷,宋砚西收回视线,重新阖上眼。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楚言熠在医院时说的那句“宋先生,您在吃醋吗?”
荒诞!
简直是荒诞极了。
吃醋是恋人间的行为,楚言熠只是自己花钱养着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床伴,他又不是喜欢楚言熠,才没有吃醋。
先前质问他是不是在想裴清越,也是因为他是自己养的,身心都属于自己,心里不该想着其他男人。
可看到楚言熠和裴清樾眉来眼去,有说有笑,自己心头莫名涌起的烦躁是怎么回事?
还有听到楚言说“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以及“我会慢慢放下对您的喜欢”,他心里的不舒服又是怎么回事?
直到回到华锦园,宋砚西都没有想明白。
一路无言的两人回到住处,宋砚西开口对楚言熠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去把自己洗干净了。”
你个精虫上脑的禽兽,你的脑海里除了交配就不能想点其他的吗?老子还没病愈,你就要迫不及待的发泄自己的兽欲了!
楚言熠心里大骂着上楼进去卧室。
半个小时后,他穿着睡衣下楼来,宋砚西正在通电话,听到“小涟”两字,心中顿时明白和他通话之人是白涟。
楚言熠黑白分明的眼睛瞬时闪过算计的光芒,他故意拔高音量,语气中带着令人遐想的暧昧:“宋先生,我已经洗好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