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浮沙派的人果然抵达顺河镇,这时巫冬九和巫慈已经顺利回到巫山。而崇蕴却说自己消息有误,将一切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浮沙派对手下并不会心慈手软,以他们的话而言,没有人会养一群废物。
崇蕴的后背自然被鞭笞得鲜血淋漓。
仇崖将消息传给那位大人之后,大人便下令让他多多勘察那些被绑女孩的原生地,说不定那些地方会有线索,同时又派下崇蕴等人协助他。然而崇蕴的错误讯息,让一行人无功而返。
仇崖再一次陷入迷茫之中,先不提没有寻见让马夫瞎眼断舌之人,他还要想法子换个地方重新找些少女来炼蛊。看来行事较之以往还要更加小心。
崇蕴简单处理伤口,换身衣服便赶去徐月寻的屋子。
少女只着朴素的白衣,站在院子里翻晒着竹匾中的药材。她面容小巧,皮肤白皙,可惜眼睛上蒙着一只白丝带,瞧不清全容。
听见门口传来声响,她微微侧过头,试探道:“是崇蕴回来了吗?”
崇蕴犹豫片刻才抬脚走近少女,“嗯,我回来了。”
他垂头瞧了一眼手中紧紧握着的玉佩,“阿月,我这次寻见……”
“你受伤了吗?”少女抬手想要触上崇蕴,她从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崇蕴握住她的手,安抚地轻轻捏了捏,“砍柴的时候不小心脚滑摔着。”
徐月寻并不是崇蕴的妻子,而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次崇蕴身负重伤,晕倒在山林间,是徐月寻将他硬生生拖了回来。也正是那次,徐月寻原本挂在腰间的玉佩寻不见踪迹了。
“我去替你拿药。”徐月寻转身就要往屋内走去,却被崇蕴拉住。
“这点小伤不要紧的。”他将玉佩放进她的手心,“我寻见和你描述相似的玉佩,你且摸摸,可是喜欢?”
少女只是反手握住崇蕴,笑容灿烂,“崇蕴送的阿月都喜欢。”
崇蕴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热气也弥漫到耳尖,“阿月,等我以后寻见神医治好你的眼睛。”
徐月寻本来想说自己就是医者,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眼睛是否能医治好,可是听见少年语气中的憧憬,她只是温温柔柔道:“好。”
*
这边巫冬九刚回到巫山便与巫慈起了争执。
“快点把解药给我。”巫冬九拦在巫慈的前面,伸手让他交出来,她可不想自己的行踪总是被巫慈知晓。
巫慈却只是笑着摇摇头,神色有些歉意,“我没有解药。”
巫冬九发出似冷哼又似嗤笑的气音,她双手抱臂瞧着巫慈,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大巫师,药是你制的,你说你没有解药,学着我唬村里小孩呢?”
“没有解药,但有其他办法。”
巫冬九皱眉,没有立马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巫慈的眼睛,似乎在想他又要耍什么把戏。
“饮我的血,持续一整月就可解。”
巫慈狭长的眼睛低垂看向巫冬九,瞧着冷淡可是眼神却温柔,似乎笃定她会答应这么做。
思考一番后,巫冬九最终还是答应。不过就是饮巫慈一个月的血,也好过一辈子哪哪都能被他发现。
“巫慈,你最好没骗我。”也不等巫慈回应,她转身就走进屋子里,“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巫慈垂在两侧的手指微微蜷缩,随后又僵硬地舒展开。他知道这次巫冬九是实实在在的生气,不似过往的闹脾气发泄小情绪。可他不能在乎,也绝不会心软,这次他一定要护好阿九。
他盯着巫冬九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淡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冷漠得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人。
“骗你的,那药无解。”
“所以这辈子你都不要放过我。”
四月的天气多变,夜里下了一场暴雨,空气还沾着雨水和湿润泥土的气息,可是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在木色的桌面上。
巫冬九撑着脑袋看着阳光下的浮尘发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掠过光线,直到碧珣第五次唤她,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