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来干什么?”赵达明身体往院门口一站,把二十多个来闹事的钱家人都挡在了门外。
方棠和其他几个装修工人也都走了出来,走最后面的老田顺手将院门给关上了,彻底杜绝钱家人进院子搞破坏,上一次被砸碎的那些瓷砖就值五千多块。
“姓赵的,我们来找她,和你没关系。”钱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多管闲事的赵达明。
怨愤之下,钱母刻薄着表情又骂了赵达明两句,“枉费我家小钱喊你一声赵哥,你收了这个女人好处就不管我儿子死活,你这样狼心狗肺的畜生早晚会遭报应的的!”
扶着钱母的钱大姑跟着附和着,对着赵达明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嫂子,他们狼狈为奸就是一伙的。”
“你们真要闹事?”方棠冷声开口,她还打算去交易会六爷的铺子看看,不想在钱家人身上浪费时间。
有些忌惮方棠,钱家其他人都没有敢上前叫骂,唯独钱母是豁出去了。
甩开搀扶自己的钱大姑,钱母鸡爪子一般的手拍着胸脯,扯着嗓子叫唤,“反正我得了癌症,也活不长了,你把医疗费赔给我儿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年头谁老谁有理,谁病谁有理,当然,谁死谁更有理!
方棠平静的看着满脸病容,瘦的皮包骨头的钱母,挑着眉梢冷漠的反问,“你想要多少钱?”
赵达明几人一听这话,脸色都格外难看,看向方棠的目光透着愧疚和自责。
小钱毕竟是赵达明他们找来的,谁曾想会闹成这样,关键是小钱手机关机了,赵达明也去他家找过,根本找不到人。
没想到方棠会松口,钱母浑浊的眼中迸出浓烈的狂喜,刻薄老脸上的贪婪毫不掩饰,“我儿子额头撞出那么大一个伤口,医生说可能有后遗症,以后年纪大了还会偏头疼,我也不要多,你赔一百万。”
听到钱母开出的价格,钱家人都吞了吞口水,这可是一百万!他们不吃不喝要存多少年。
“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赵达明憨厚老实的脸上满是怒火,钱母仗着自己癌症晚期来方小姐这里讹诈也就算了,她竟然敢要一百万!
“我呸,姓赵的,我找方小姐要钱,也没有找你,你在一旁吼什么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尖声骂了回去,钱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赵达明。
可看方棠这平静的模样,完全没有被一百万的数额吓到,钱母突然后悔自己是不是要的太少了。
儿子之前说了,方小姐不差钱,用的装修材料都是顶级的,一个水龙头都上万块,更别说那根木头就能卖三千多万,一百万对有钱人来说就是毛毛雨,相当于普通人几千块。
“一百万?”诚如小钱说的那样,方棠对钱没什么概念,她也不差钱。
但此时方棠却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清澈如墨的眼中嘲讽的看着钱母,“抱歉,我一分钱也不会赔,你们可以报警走法律程序。”
满脸贪婪的钱母和其他激动不已的钱家人都是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小姐,你也不缺钱,何必和我们计较,我大侄子额头撞出那么大一个伤口,我嫂子又是癌症末期了,你就当做做慈善,何必将事情闹僵了?”钱大姑耐着性子劝说方棠,“一百万对我们老百姓来说是巨款,可对方小姐你而言就是个小钱。”
还以为钱到手了,没想到方棠竟然敢不同意!钱母气的扭曲了脸,对着方棠就开始撒泼,“你不给钱,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坐牢!”
说完之后,钱母一咬牙,皮包骨头的身体就要往方棠这边撞过来。
“嫂子,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钱大姑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一手拉着撒泼的钱母,一边劝说着。
其他钱家人也连忙过来劝,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你们有钱人就这么冷血,非要逼死人不可吗?”有愤怒的钱家人对着冷漠的方棠气愤的骂了起来。
“哼,真的闹出人命了,你们谁也跑不了!”
“找记者找媒体,一定要曝光出来,到时候看看谁有理!工伤竟然不给医疗费,还有没有王法了!”
钱母扯着嗓子哭嚎着,原本以为自己寻死觅活的,方棠肯定会退步,谁曾想方棠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颠倒黑白的钱家众人,就好似在看一出闹剧。
想到来之前莉莉的叮嘱,钱母红着眼,突然用力挣脱了钱大姑,身体一头向着围墙撞了过去。
看方棠这冷血无情的模样,钱母就知道她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钱母心里清楚就小钱额头上那伤口,即使闹上法庭了,至多是几千块的费用,这点钱能抵个屁用。
可钱母不同,她癌症晚期,这要是撞的头破血流,到时候她往医院里一趟,癌症后期的治疗费都有了不说,还能额外索要不菲的赔偿费,否则她就一直赖在医院不出来。
“嫂子,你不要冲动啊!”钱大姑状似担心的大喊着,可目光却偷偷看向方棠。
钱母一心要寻死,钱家人也不咒骂方棠了,七嘴八舌的劝了起来,但这么多人,似乎都拦不住病弱的钱母,眼瞅着她就要撞到围墙了。
钱母知道自己癌症晚期活不久了,可只要没断气,她就不想死,所以钱母打算轻轻一撞,蹭破点油皮,再流点血,到时候自己往地上一趟,多少钱弄不来。
可就在钱母控制了力度要撞上围墙时,却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推了出来,钱母啊了一声,干瘦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头向着围墙狠狠的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脑浆迸裂,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