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
程渺渺说话唇齿都在打颤。
“何事?”江照翊还在幽怨地看着她,浑然不觉她的异样。
“殿下,您可否,出去一下?”
“程从衍!”
她果然遭到了他的炮轰。
程渺渺难堪低头,她穿过来这么久了,到现在才第一次来姨妈,只怕这是原主这副身体第一次来姨妈。
她懵了,全然不知古代这等情况该如何是好,既然江照翊不肯走,她便只能自己出去了,希望还没染到裤子上。
“苍灵!”她丢了水壶,痛苦地往门外跑。
苍灵正守在外头,见她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却只见她掐紧了自己双臂,愁眉不展:“我有事要同你说。”
苍灵犹豫地看了看她身后,“那太子殿下……”
“我有急事,等不得了。”程渺渺哪里还有心思关心什么太子不太子的,苍灵再不跟她走,她就要当场以死明志了。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着急,苍灵终是带着她去了一侧偏房,随后,脸色就变得很不好。
偏房的门被带上,出来的只有苍灵,不见程渺渺。
追到这里的江照翊自然要逮着苍灵问个究竟,苍灵带了熟练的巧笑,“世子这是吃坏了肚子,不好在太子面前发作,这才叫奴婢帮她,太子殿下就请回房里等等吧。”
江照翊天生反骨,别人不想叫他知道的东西,他就偏要刨根问底:“吃坏了什么东西?孤中午和她吃的是一样的东西,孤怎么没事?”
你是男孩子,你当然不会来这个东西。
苍灵面色微微笑:“殿下,我们家世子体质弱,与常人通常比不得,何况是您这样的龙凤之姿。”
这整个乾安侯府,都怪会说鬼话的。
江照翊打量苍灵几眼,只得闷头先回了程从衍房里。
适才没来得及转,这回程从衍不在,他正好将她的房间观摩一番。
他先走到衣柜前,想起上回躲在衣柜里的尴尬场面,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罢了罢了,他要做君子,君子,不能再干这等不入流的事。
那不如,去她整个房中最大的书桌前看看?可是书桌除了那几样摆设,还有什么好看的,她在东宫的书桌,他都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
无趣。
江照翊缓缓将目光投向飘着纱帐的床榻。
可那是姑娘家的床榻,似乎他也不应该看。
可是在东宫,他赖在程从衍房里的次数还少吗?
江照翊内心做着君子与小人的邪恶之争,踱步来回,终在抬头瞥见窗前那盆兰花的一刻,恍然大悟,他其实,根本就不该出现在程从衍房里来着……
他还把程从衍这个原主人给赶走了。
他狗狗祟祟,将还剩半壶酒的水壶抓在手里,留恋不舍地再看了眼卧房全局,双手背在身后,自认十分“君子”地退了出去。
苍灵要照顾程渺渺,又不好当着江照翊的面在偏房中待太久,每次进出都很受煎熬。
不过幸好这太子也许是个粗神经的,对她这样频繁进出的行为并未怀疑过一句,甚至很有耐心地等着。
程渺渺出来时神情不算太好,可是一见到江照翊,又跟打了鸡血似的,扬起笑脸来,“太子殿下。”
“嗯,出来了。”